醉骨: 【醉骨】(170-172)
25-05-14
(170)海棠
昼正之际,烈阳高悬,营地中正一片忙碌,一箱箱行囊正被搬运上后头的马车。发^.^新^.^地^.^址 wWwLtXSFb…℃〇M>https://m?ltxsfb?com</
谢辞衍抱着尚在熟睡的嫣昭昭上了早已铺好软榻的马车内,待一切皆整装好后,身穿一袭铠甲戎装的霍随执剑缓步向他们走来。
已有半月未曾见过霍随的碧落不由一怔,立于马车旁,神色透着几分局促不安。自上回不欢而散后,霍随再没有踏入过她的营帐,只是自那日以后却多了位医女在侧照料她的起居伤势,如今伤口已无大碍,调养得极为妥帖。而天子原没有计划在此地久留,只因她意外负伤,自家娘娘放心不下她独自一人留在此处,才执意同天子一块滞留至今。
碧落低垂着眸子,视线却不停往霍随处不经意似的瞥去。心跳已然丝毫不听使唤地加速着,身后是将士们把一箱箱的行囊抬上马车的声响,尘土飞扬间,离别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。她知晓,今日回宫之后,他们又依旧会像两条本不该有交集的路般,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,再无瓜葛。
她明明知晓,心头那处偏生颤动着,带着丝丝期待,又似在害怕着什么。
就让自己再最后看他一眼吧,她如是想。
碧落佯作转身,眼角却在抬眸的一瞬悄然扫向霍随。而那男人仿佛全然未觉她的注视,提剑从她身侧走过,步履坚定,直至马车前才停下。
她本没想回头,却还是没忍住在他越过的那瞬偷望过去。霍随依旧步履如常,眼神清冷带着点点肃然之感,浑身皆散着将军的凛冽与风范。
可他的眼里却再无碧落的身影。
意识到这一点的碧落心口微微发紧,像是被什么轻轻攥住了,连呼吸都滞了一瞬。随即她又重重地呼了口浊气,强撑起笑意来。本就该如此才是,他本就该如此意气风发,她亦不该贪婪地妄图站在他身侧,她只需仰望余晖便好。
“皇上,军队可以出发了。”霍随作辑,朝那车銮上映出影影绰绰的谢辞衍道。
嫣昭昭尚在睡,谢辞衍声音不免亦放轻了些,连话都比平日要少。“启程。”
霍随领命,这回他没再同碧落坐在车銮外沿处赶车,而是走到军队最前头上了马,由另一位军中将士接替了霍随的位置,为帝后二人赶马。
碧落脸上强撑起的笑意险些都要维持不住,心底鼓鼓胀胀的,满是苦涩,好像要比她这些天喝的那些药汁还要苦上几分。
一行人以霍随为首,策马往宫道上走去。
此次秋猎已然结束,虽帝后并不在猎场,可大臣们依旧没敢离开,于猎场处住了将近半月,一收到皇帝正返程皇宫时,他们也再坐不住,赶忙随着天子的脚步回宫。
可明明上了宫道的谢辞衍一行人,却在半途转了道,往一处山谷走去。
山谷中秋意正盛,簇簇繁花如云似锦,沿着山坡次第绽放。清风拂过,花浪轻晃,暗香浮动,彩蝶穿梭其间,仿若仙境落凡尘。
谢辞衍见躺于自己怀中的女子尚在沉睡,不由失笑。他指尖轻抚过嫣昭昭光洁的脸颊,指腹随即摁了摁她柔软的唇畔,低声道:“昭昭,快睁眼瞧瞧。”
熟睡中被吵醒的嫣昭昭略有些不满,皱着眉头也舍不得睁眼,咕哝软糯说着,“瞧什么呀……”
“瞧我。”谢辞衍眉眼间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,指尖撩开了她鬓边上的碎发。
嫣昭昭像只嗜睡的小猫般往他怀里拱了拱,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,“待晚上再瞧。”生怕男人又会再次打扰她歇息,又继续道:“晚上我一定将你给里里外外给瞧个仔细,好不好呀……”
谢辞衍只觉一颗心都要化开了,真想让她继续睡下去也就罢了。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}ltx^sba@^gm^ail.co^m 获取最新地址他张嘴下意识就想答应,可看向外头的花团锦簇,他又忍了忍那股不舍,将嫣昭昭整个人抱了起来,坐在自己怀中,随即抬手撩开帘幕,窗外花香忙争先恐后地涌入车銮内。
“不瞧我,瞧外面。”他低声诱哄着,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哄着她睁开双眼,“你会喜欢的。”
说了几句话后的嫣昭昭也褪去了几分睡意,终还是拗不过谢辞衍,强撑着眼皮将眼睛打开了一道缝。>lt\xsdz.com.com</却在下一瞬看清外头景色后,猛地睁开了双眼,直起身子,眸中哪儿还有一丝睡意,只有满满的惊喜与惊艳。
通往山谷的街道两旁花团锦簇,金黄色的桂花香远益清,一丛丛秋海棠悄然绽放,夹杂着紫苑与菊花,秋意在这一隅静静盛开。
“这是何处?”嫣昭昭嗓音中皆是藏不住的惊喜,一双眼不停左右了望着,“我们不是回宫吗?!”
谢辞衍上前拥住了那伏在窗前的心上卿,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,薄唇于她耳畔处落下一记轻吻,“往年回宫途中偶然发现这个山谷,便悄悄种下你喜欢的花,只为等你生辰时,能带你来住上几日。”
他原是打算于军营中小住几日后,便带着嫣昭昭过来此地,可她却因担心侍女的伤势迟迟不愿离开,这才耽误了。
瞧见她如今欢喜的模样,谢辞衍心底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满足之感,轻声于她耳畔一一低语,“我还特意在此修了热泉,花瓣随风飘落入水,与花同浴,想来你定会喜欢。”
怀中卿频频额首,想来是喜欢极了这地。他语带歉意:“可惜,我们只能在此停留一日。明日便得返宫,此次秋猎已耽误不少时日,况且朝中皆知我归京之事,若再滞留,恐叫群臣心生浮动。”他将怀中嫣昭昭抱得更紧了些,似生怕她会不高兴,忙哄道:“昭昭若是喜欢,改日我再带着你到此住上一段时日,可好?”
见男人一脸愧疚的模样,嫣昭昭回过身去抱住了谢辞衍。“谢郎君,我很高兴。”她丝毫不觉失落,反倒十分惊喜,更感叹于他的用心。“你能花费心思为我布下这些,已经足够让我高兴了。你不仅仅是我的心上人,更是一国百姓的天子,你本就该心怀子民朝臣,无需觉得愧疚于我。”
她撑起身子吻了吻谢辞衍的唇角,“盛国有你这般君王,我有你这般夫君,是我之幸。”
嫣昭昭瞧着眼前满眼皆是她的男子,指尖不由抚上他的眉眼,他的每一处。她极少到宫外去,自然也就从未见过百姓的苦难,可她于养心殿陪着他批阅奏折的这些日子,却总能瞧见民不聊生的苦楚。谢辞衍虽坐上了那人人皆梦寐以得的龙椅,可却无人知晓,这龙椅底下却是万丈深渊,只要一步踏错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世人只知他治国有方,却不知晓“治国”二字有多艰难。现今国库空虚,所用皆是他往年所得,他免去了百姓三年的税赋,却在用自己的私银填补废帝遗落下来的烂摊子。如此君王,如此的谢辞衍,她岂会不以他为荣。
谢辞衍心头一烫,双手抵在车壁上,将嫣昭昭给牢牢圈在怀中。他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她先一步捧着了双颊,“谢郎君,我的夫君。”她一双眼睛亮得仿佛藏着星火,定定望着他,目光灼灼,仿佛将满腔情意都融进了那一瞬的凝视里。“你于我心中便是最好,最无可替代的。”
指尖温柔地描摹过他的轮廓,眸光柔软而坚定。下一瞬,带着满腔情意吻了上去,唇瓣轻轻贴上他的,像是将她一腔尚未言尽的心意全然交付。
双唇相触的那一瞬,主动权便已然被谢辞衍给重夺回在手中。他一手扣着她细软的腰肢,一手抵在她后脑处,吻得热烈又急切,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,唇舌交缠,情意汹涌得几乎将人吞没。
秋风轻拂,几瓣秋海棠悄然飘落,穿过车銮掀起的帘角,柔柔坠入车内。花影摇曳间,一对壁人相拥而吻,唇齿相缠,仿佛连风都不忍打扰,只将花瓣轻轻落在他们交叠的发间与肩头,勾勒出一幅静谧而动人的画卷。
(171)黄土
翌日清晨,雾气尚未散尽,山谷中却早已人声隐动。
精致奢华的车銮前檐覆着昨夜落下的几瓣秋花,风一吹,纷纷扬扬坠落在碧瓦雕花之上,像是昨日一场好梦未醒的回音。最新发布地址www.<xsdz.xyz
短暂停留终究只是插曲,帝后在谷中只歇了一夜,天未大亮便重新启程。随行侍卫早已将行李打包妥当,可眼下,一只睡得正熟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猫儿尚裹紧被子赖在榻上,如何也不愿睁开眼。
谢辞衍眸中掠过一抹无奈,唇角却不自觉带出几分宠溺,似是拿那小无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他欲将那小无赖身上的被子给扯落下来,转瞬又想起她畏寒得很,到底是没舍得,只俯身下去将人揽入怀中,低声哄着,“该启程了,小懒猫。『发布邮箱 ltxsba @ gmail.com』”
因着只得短短一日光景,昨夜嫣昭昭恨不得拉着谢辞衍将整座山谷都走上一遍。可这谷地甚广,一日怎能行完,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后,她便撒娇央着谢辞衍背她继续走。这般折腾下来,自是很晚才歇下。
与在宫中不同,身为一国之母,她平日需时刻谨守言行,不可有些许逾矩。更因谢辞衍后宫中仅有她一人,更得恪守国母之称,生怕被底下的朝臣弹劾她德不配位。可一出了宫,她便可将那份身份与礼仪抛诸脑后,做回那个可以恣意妄为的嫣昭昭。也因此,在谢辞衍面前,她更是毫无顾忌,娇嗔着朝他抱怨道:“若不是你昨夜拉着我耽误了时辰,又怎会如此嘛!”
谢辞衍俯身将仍把自己团在一块的猫儿一把抱入自己怀中,嗓音低柔透着笑意,在她面前无甚底线的承认错误,“确是我不好。”他戳了戳她落了些印子的脸颊,“那便同昨日一般,我抱着你上车銮便可。”
嫣昭昭身子蓦然一僵,睡意骤然淡去了几分。昨日谢辞衍根本就没有喊她,径直就将她于众目睽睽下抱上了车,现下想起她还觉有些脸热,今日可决不能再如此,堂堂帝王怎可在他的将士面前如此无状。
她挣扎着推搡开了谢辞衍温热的怀抱,一张脸带着丝丝窘迫的绯色,“不、不必。”话落,她有些不情愿地将被子扯开,瞬然便被冻得瑟缩了一下,却还是探出足尖小心翼翼地往微凉的榻下踩去。
可下一瞬,一只宽厚灼热的大掌便握上了她的脚丫,借着力道将她往前一拉,小臂勾住她的小腿,将她像抱猫儿似的给抱了起来,脚步稳当地往侧室走去。“那我便抱你去洗漱。”
将近午时,一行人缓缓穿过山中小径,踏上归京之路。
五日后,宫门大开,满朝臣齐聚朝堂,自上而下依品而立,特来向久别的圣驾请安。天光正盛,谢辞衍携一袭华美宫装的嫣昭昭缓步入殿。百官齐呼万岁,声震霄汉。“臣等请皇上、皇后圣安。”
殿内,文武分列,礼毕之后,肃穆间熟悉的同僚几人眼神交错,皆有些疑惑今日请安天子为何携着皇后一块出现于此。
“平身。”谢辞衍撩开玄色龙袍落座,嫣昭昭坐在他身侧的位置,模样不苟言笑,一双眼似有些不知该往哪瞧,显然也是有些紧张。他借着袖子的遮掩,悄然握了握她带着凉意的手,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色,示意她不必紧张如斯,随即他同立于后方的内侍监耳语了几句后,才回过身正色道:“众卿有何事要奏?”
今日并非例行早朝,只是召集数位重臣入殿,向天子禀报其离宫期间朝中所发生的要事,所以谢辞衍才会借故将嫣昭昭带来此地。一是私心想要她可以陪着自己,二来便是想借机让这些重臣习惯这一位国母,省得每日费尽心思往他后宫里塞人。
礼部侍郎率先出列,朝上首恭敬作了一辑,“回皇上,臣有一要事需禀。”得天子额首后,他才继续娓娓道来:“废帝早在皇上您出宫秋猎前便已薨逝,彼时因正值筹备秋猎这等喜事,恐冲撞国运,是以未曾立即择日下葬。幸得沉太医妙手,令废帝含服完颜珠,得以暂时不腐。如今圣驾已归,还请皇上示下——废帝,何时入陵为安?”
谢辞衍一怔,显然未曾料及废帝尸身竟仍未入陵。他沉吟片刻,方才开口道:“人既已故去,便应安归于土。传朕旨意——命礼部即刻拟定葬仪流程,钦天监择定吉日,让其尽快下葬。”
朝臣似终落下一颗心头大石般,齐齐跪下行礼作辑,“臣等遵旨。”
满朝臣虽皆不齿于废帝的所作所为,可终究礼不可废。宫中为废帝设灵,就选在了之前他宿过的璇玑殿。殿中陈设极简,灵位前白帷低垂,香烟袅袅,冷香寂寂,殿门外也未悬挂帝王应有的丧幡,仅立一方素白石碑,题“故主”二字,不署尊号,仿若故去的不过只是个无关要紧之人。
灵前无亲人守夜,唯有礼部官员轮班持守,满宫上下竟无一人愿为废帝簪素花披白巾。最新地址W?ww.lt?xsba.me礼部先前少不了被废帝刁难磋磨,现下值守更是怠慢,谢辞衍与嫣昭昭一同出现在璇玑殿之时才惊觉此地竟空无一人。发布地\址Www.④v④v④v.US(
谢辞衍本无意来此,只略有些多愁善感的嫣昭昭忽而心血来潮,想来瞧一瞧故人,
他这才陪她乘龙撵至璇玑殿。原只打算远远看上一眼便离开,谁料殿门前竟连一人值守都无,不由令他眉头微蹙,下意识抬步入内,欲看殿中是否同样空无人影。
殿内沉沉一片,帷幔低垂,香火冷清。四角灵幡已然褪色,唯中央灵位仍端端正正立于檀木案上,帛布覆棺,鎏金刻字在昏暗光影中透着沉沉寒意。殿中无人守灵,连例行焚香的太监亦不见踪影,只剩一炉陈香未尽,香灰堆积,香线已断。
嫣昭昭步履轻缓,厚重的裙摆拂过玉阶,眼神落在那道灵位上,顿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。好似她与废帝的种种怨恨皆早发生在许久以前般,直至亲眼看见他灵位的这一刻,她对废帝的死,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。
她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,那些与废帝之间的恩怨情仇,皆已随他一同葬入黄土。昔日那无尽的恨意,如今也终于可以尘归尘,土归土。
谢辞衍见她视线一直盯着废帝的灵位,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时,终是忍不住立于她身前遮挡住了她的目光,“昭昭在看什么?”
嫣昭昭不知男人心中所想,自然地扣住他的十指,待他是旁若无人的亲昵,“只是在亲眼瞧见后,放下心中大石。”
他垂眸看着她嫣然笑着的模样,指尖轻颤,似忍不住悸动抬手摁了摁她未点胭脂的唇,撩拨的意味十足。许是他眸中的欲念过于炽烈,嫣昭昭羞赧,嗔了他一眼后便飞快移了视线,好半晌才轻声道:“我们……回去吧。”
一句似意有所指的话,便足以让他胸口一紧,一股汹涌的冲动席卷而来,仿佛只要她再唤他一声,看他一眼,他便要控制不住地低头吻她。想亲吻她说话时会轻轻扇动的羽睫,随风摇曳的青丝,她灵动潋滟的眼。
他指节蓦然收紧,连骨节都染上了隐忍的燥意。
可偏生,眼前女子根本不晓他心底翻腾的欲念,巧笑嫣然地唤着他。“谢郎君,可好?”
谢辞衍喉头一紧,眼底一寸寸沉下去,眸光像淬了火,幽深而炽热,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吞没。“不好。”他盯着她,连呼吸都重了几分,那双眼里盛满赤裸欲念,带着几分近乎原始的渴望。“就在这里。”
嫣昭昭闻言一骇,眼神慌张得不敢直视他,视线四下乱飞,却越发显得无措可爱,偏生撩得他心火更盛,几乎要了命去。
谢辞衍低头,眸色幽深,嗓音低哑得像是藏着火焰般一寸寸灼烧人心,他缓慢而笃定地开口,“就在他的灵堂里,他的灵位前。”
他喉结滚动,气息急促,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人吞没,像是再多一分便要失控。他俯身贴近,嗓音低哑急切,“让他好好瞧瞧……”
“你,是我的。”
(172)灵柩(h)
灵堂内,白烛摇曳,檀香萦绕。
嫣昭昭背脊一僵,抬手欲拒绝谢辞衍,可正沉醉于欲念中的男人哪儿容得她拒绝,他弯腰双臂径直勾住了她的腿窝,稍稍用力便轻易把她给腾空抱起放在棺盖上。
嫣昭昭惊呼一声,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襟,裙摆倏然散开,宛如灵堂上妖冶盛放的一朵合欢,美得惊心动魄。“谢、谢辞衍!”她挣扎着推开他,却又顾忌着不敢动作太大,脸上又羞又恼。“别在这儿……”
谢辞衍眸色一黯,大掌扣住她双腕摁在头顶,另一只手顺着小腿向上抚去。“昭昭怕了?”他指尖如蛇,轻柔缓慢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肤上,“让他知晓你是我的,不好么?”
他眸中似闪过一丝阴狠,稍纵即逝,嗓音极低。“让他永生永世都牢记,不该妄想触碰你分毫。”
“哼唔——”嫣昭昭咬唇不语,娇软的身子却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颤。棺木冰冷,透过不厚的衣裳传来丝丝寒意,男人的手掌却滚热如烙铁般,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灼热难耐的火海。“别……”
谢辞衍俯身,鼻尖几乎贴上她的,“别什么?嗯?”他看似像是在给嫣昭昭说话的机会,可却在怀中伊人张嘴欲说话之时,猛然含住她的唇畔,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,攻略城池,将她所有拒绝的声音皆吞落腹中。双唇刚触,男人便再按捺压抑不住小腹那股烧得猛烈的邪火,吻得凶狠,几欲夺走她全部的呼吸。
嫣昭昭挣扎无果,渐渐软在他怀中,身子挣扎的幅度也小了许多。当她几欲要窒息时,谢辞衍才终于放开了她,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畔和那迷离中充斥着丝丝欲念的眼神,勾唇一笑。“昭昭身上的每一寸,分明在回应着我。”
他松开钳制住她手腕的大掌,转而探入她的衣襟内。
嫣昭昭慌忙摁住他不断往上探去的手,“不要、不要在这里……”
谢辞衍闻言停止了动作,忽而将她从棺盖上抱下,却未将她放开,只转身将她压在那供桌上。已然开始腐烂的供品被扫落一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的身体紧紧贴近着她,呼吸急促又低沉,仿佛在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经。
他的占有欲忽而在这一刻被顶至最高点,湿濡温热的长舌轻轻描绘着她绯红耳廓的形状,见她耳尖轻颤,他继而又转移阵地,细细舔舐着她裸露出来的光洁侧颈,“就在这儿……不好么?”
“不好、不好!”嫣昭昭既羞恼又害怕,眼角泛红,嗓音娇软又无措,只得慌不择路地哄着男人道:“我们换个地方,你想如何,我皆随你。”
谢辞衍眉梢轻挑,终是没有再继续逗弄她,极速地将浑身乏力的伊人拦腰抱起,步伐大迈,直往内室走去。
原先的璇玑殿脏乱污秽,堪比荒芜的冷宫。但当礼部择此地设灵之时,便遣了人来将此处给打扫干净,还将内室给收拾出来方便守夜的侍卫于此处暂歇。可此地却干净得紧,无一人进来过的痕迹,想来是那些个侍卫根本从未给外头那废帝守灵过。
然,这倒是方便了此时欲念满身的谢辞衍。
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她腰间的系带,将她层层叠叠的华贵衣裳给解开,欲说还休地垂落在肩头,白皙的肌肤愈发诱人,仿佛每一寸都在挑动那无法抑制的欲念,饶是再坐怀不乱的男子亦再无法自持,何况早已沦为嫣昭昭裙下之臣的谢辞衍。
他骤然吻上,力道又重又急,比方才还要深入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于她白皙的身子上落下一道道惹眼暧昧的红印。大掌将她散开的衣襟往下扯,握住那团柔软,指尖轻捻那顶端的红艳的红果。“昭昭今日要比往常来得敏感许多。”
嫣昭昭于他怀中轻颤着,发出难抑的宛若猫儿的呜咽声。谢辞衍眸色更暗,嗓音沙哑,“昭昭也很喜欢我在此处弄你。”
他说的是一句肯定语,可偏生嫣昭昭丝毫无法反驳。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早已软成了一瘫水,只能任由面前男人随意摆布,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,自己的心跳也正不受控制地狂跳,快得不像话。
谢辞衍眸光一瞥,在寻到某物时顿然变得幽深起来,随即伸手一探便将那物执在手中。他唇角轻勾,眉梢挑起,活脱脱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。他解开了嫣昭昭身上繁琐的宫裙,大掌停在了她的腿根儿处,隔着薄薄的亵裤,用手上那物轻轻划过,惹得她阵阵颤栗,下意识便要紧夹双腿。
他俯身压近,灼热掌心抵住她的膝头,力道不容抗拒地向外分去,劲瘦的腰身径直卡在了她双腿之间。他执着那物顺着大腿内侧游走,挑逗的意味十足,隔着丝质亵裤轻轻描绘轻颤着吐露芳华的花瓣。
“唔嗯——”嫣昭昭能清晰感受到,此时正抵在她花穴处的那物不是谢辞衍的指尖,而是一个圆润光滑的东西。她双颊烧得通红,眼底浮起一丝慌乱,欲阻止他的动作,可身子却早已被情意撩拨得发软。她想推开,可触上的手指却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,只能任由他步步逼近,连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谢辞衍这才举起手上执着的玩意让嫣昭昭看清。那是一柄乌木所制的拂尘,温润如玉,雪白尘丝自柄端垂落,根根细软。本该庄严肃穆的拂尘,此刻握在他手上却透出几分旖旎轻挑,半分庄重不见,反倒添了几分淫靡。“昭昭方才可是说了,想如何都随我。”
谢辞衍用拂尘圆润的柄端戳了戳她那若隐若现挺立起来的花蒂。身下伊人长吟一声,身体猛地一颤,那种激烈又若有似无的触感让嫣昭昭浑身发抖,一股汹涌又激烈的快意瞬然蔓延开来。“嗯啊——不、不要……”
她的背贴着冰凉的案面,而谢辞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中燃着宛若要将她给吞没的火焰。他眉眼慵懒,唇角勾起一抹笑来,似是俊逸的恶鬼,眉眼间皆是勾魂摄魄的魅意,指尖轻挑间如蛊般撩动她每一寸神经。
氤氲灯火下,他低头凑近她耳畔,低语像极了红尘欲念中惩罚交织的谶言,让她无所遁逃,“昭昭既说了随我,便不许再说不。”
男人执拂尘的手腕轻转,柄端自下往上地在她那花穴缝中一扫而过,似在寻着什么。湿腻的花穴喷洒出汹涌的汨汨春水,将丝质的亵裤全然沾湿,隐约还能瞧见里头层层叠叠的花瓣正不断翕张着,似诱着什么东西进来。
谢辞衍将那圆润柄端缓缓往她翕张不断的花穴里送去,刚入了一些,嫣昭昭身子便猛地一抖,难耐地扭动着身子,似在宣泄着快意,似又抗拒着。整个人宛如一叶浮萍,在水面上飘飘沉沉,淌出一股又一股的潮水,连身下的案桌都沾上了淫腻的春水。
“哈啊、不、不……出去、唔啊——”嫣昭昭身子本就敏感,加之欲念席卷满身,男人又不断刺激着那空虚不已的化学,要她如何能受得了。
可谢辞衍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,甚至还将那柄端再往里送进了些。“撒谎。”谢辞衍眼眸微眯,欲色翻涌如墨。“这儿不断在吸着要我更进一些,昭昭明明很想要。”
嫣昭昭呜咽出声,绯色的双颊微鼓,红唇张张合合,欲说些什么,却只余娇软妩媚的长吟声。那处的感觉十分奇异,她分明知道那是拂尘,是不可入内之物,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诚实且可怕地将其吸纳进来,甚至更想男人再插得更深一些。
谢辞衍似看出了她心底深处最赤裸的意愿般,竟真的将拂尘柄端隔着亵裤更往里插深了些,亵裤摩擦着里头敏感的软肉,无疑更是一种折磨。快意节节攀升,一阵勐烈的快意蓦然直往后脑涌去,似放了一朵绚烂的烟火,将她炸得四分五裂,满脑子乃至全身感官,都只余花穴那处传来的激烈感觉。
男人手上加速着抽w`ww.w╜kzw.MEe_插起来,嘴上还极不要脸地刺激着她,“昭昭好骚,竟被灵堂内的拂尘抽w`ww.w╜kzw.MEe_插成如此媚态。”他每说一句,柄端便更深一分,粗硬冰凉的拂尘,碾磨而过她穴中的敏感点。“要让来此诵经的高僧手上拿的是沾满昭昭春水的拂尘么,嗯?”
他话说得极其孟浪,一字一句皆在刺激着嫣昭昭的神经,似要将她送上红尘堕落的深渊处。谢辞衍动作不停,甚至愈发猛烈,肏弄抽出,将那柄原本肃然的拂尘皆沾满了伊人意动时的春水。
嫣昭昭怎受得如此刺激,在此明知不可为之地,做着不可为之事,本就会让人丧失理智。她喉间不住溢出声声娇喘,双眸微眯,眼前泛起阵阵白雾,嗓音又娇又媚,“我、我……要去了……唔嗯——”
男人再忍不住,手上动作熟稔地摩擦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,一下接着一下更用力地肏弄着嫣昭昭。他动作宛若疾风骤雨,她身形颠簸孟浪,一瞬好似被抛至云巅之上,一时又似落在软绵的云朵上,好一阵上上下下。
“嗯啊、来……来了、哈啊……谢辞衍——”
直上云巅的快意来势汹汹,宛如铺天盖地的海浪般,将她沉溺在其中,无法自拔,只能全身都浸在了红尘欲色中,再无法自拔。
谢辞衍猛地将拂尘抽出,一股潮水猝不及防直直倾泄而出,亵裤全湿了个遍,案桌下淌着淅淅沥沥的潮水,淫靡又慌乱的暧昧气息瞬然弥漫在狭小的内室中,却又像迷人心智的媚药般,诱人着迷。
他俯身,一只手解开了腰带,将那根粗长的孽物释放了出来,重重地拍在她那刚w高k潮zw_点`m_e过的花穴上,“既已试过拂尘,那便劳烦昭昭稍后告知我,是它肏你爽,还是我。”
他唇角缓缓扬起,笑意邪肆,似笑非笑地勾着眼尾,那双眼却幽深如渊,透着股阴魅的狠厉与狂意,像极了掠食前舔舐獠牙的恶鬼,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。
一墙之隔将灵堂与内室分开来,白菊未谢,她却于棺木旁娇喘不止,颤若桃花覆雪,一声佛号未落,香火旁便燃起孽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