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王混王千千女(三江八怪): 【花王混王千千女(三江八怪)】24-26
25-05-10
(二十四)
段大姐在轻摇着头,高峰目光见泪,道:「大姐。发布邮箱 LīxSBǎ@GMAIL.cOMlтxSb a @ gMAil.c〇m」
段大姐先是看看十丈外的快船,又看看岸边的小船,她冷冷道:「跟我走吧!」
高峰拭泪,道:「大姐,梅子她……」
段大姐道:「小不忍则乱大谋,兄弟,你能即时追来,我很高兴。」
高峰道:「梅子怎么办,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呀!」
段大姐道:「一个人只要他自己认为生得有意义,死也死得有价值,这个人
就不枉走来人世一场,兄弟,江湖斗争,生生死死是免不了的,我们顾大局。」
高峰不说什么了。
但快船上的关宏大却已大吼,道;「兀那女人,你莫非就是段玉那贱女人?」
段玉冷冷的只瞪了快船一眼,懒得回骂。
高峰却火大了。
他厉声的道:「你就藏在船上吧,儿,只要你上岸,我就能切下你的狗头。」
快船上,关宏大吃吃笑,道:「怕是你小子没有这个机会,奶奶的,你不救
这丫头了。」
高峰道:「你们敢动她一根头发,我就杀光你们三船帮的人。」
于耀也火了。
他跳起脚来骂,道:「操你娘,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地王爷呀,就凭你这模
样,不怕闪了你的狗舌头,你还想骑到爷们的头上撒尿水,呸,早晚于爷会斗斗
你。」
关宏大也吼道:「你不上船,是吗,老子有办法叫你上船来,小子,你就在
那茅屋等消息,我们就有消息送给你的,儿。」
高峰道:「有什么消息?」
关宏大道:「我们的快船在岸边等,等着把你小子送到总舵去,你会去的,
我的儿,你非去不可。」
高峰道:「如果我在此地等呢?」
关宏大道:「等你娘的那条腿,老子们押着这丫头回总舵,有消息自会送去
小茅屋的,再见了,我的孙。」
儿子又许成孙子,愈来愈没行情,他也恨透了高峰。
*** *** ***
段大姐不开口,但她却注视着停靠在岸边的那条小船上的汉子。
那汉子一双三角眼,不时的看看快船又看看岸上的高峰,这便令段大姐心中
一动。
这是预谋,这小船上的汉子一定不简单。
她低声对高峰,道:「你别动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。」
段大姐道:「千万别动,我过去。」
高峰以为段大姐要替代自己上快船,他伸手拉住段大姐急道:「大姐,我去。」
段大姐面色一寒,道:「站在这里别动。」
高峰道:「我怎能叫大姐冒险?」
段大姐道:「我有主张,你站着别动。」
高峰不再拉了,他也不敢再拉了,因为段大姐的眸芒中充满了忿怒。
为段大姐办事的人,便只有听命行事,他除了听命以外,还敢做什么?
高峰不拉了,他站在岸上发楞,痛苦地怔忡着。
段大姐移动了,她走向岸边的小船。
小船上的汉子精神大了,三角眼开始有些咪咪的。
他的面上也出现个笑,只不过他笑的不自然。
他心中噗咚咚的跳,因为他以为如果这女人是段玉,他就要发了。
收拾段玉,比那小子可要强上百倍以上。
他急忙的把小船在拢近,他等着段大姐登船,只要段大姐一踏上船,他就会
马上把小船往江中摇。
「朋友,你是三船帮的?」
「我只是个小小摇船的人,不登大场面的小人物。」
「有时候小兵立大功。」
「我不敢,我也没有那份能耐。」
段大姐笑笑,道:「你能摇船送我去见你们帮主?」
那人的三角眼往十丈外的快船一瞟,道:「我奉命送你们到快船上,那儿去
总舵,快多了。」
段大姐道:「我只想问你送我去你们总舵,我不想到快船上同他们拼命。」
三角眼往上翻,那汉子点头,道:「好,我就为你服务,送你去总舵,这位
大姐,上船吧!」
他把船调转头,等候段大姐上了他的船,他就会猛的一摇,小船就会立刻往
江心移去。
果然,段大姐慢慢地走近岸边小船,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高峰,她发觉高峰没
有动,便笑笑。
那是一种安慰的笑,也是对高峰的一种嘉许。
摇船的汉子已背对岸了。
段大姐突然地道:「朋友,闻得三船帮除『三江八怪』之外尚有『三江十大
水妖』,朋友你大概是十大水妖之一吧?贵姓大名呀!」
那人猛回头,道:「你这位大姐,你看错人了吧!在下只会在小船摇槽,不
是什么水妖。」
段大姐淡淡一笑,道:「见了你们帮主我就知道了,你说是吗?」
那人心笑道:「对,对,你请快上来吧!」
段大姐就在这时候,猛然平飞而起,她的动作是潇洒的,行动是突然的。
她突然自那汉子的头侧掠上小船,便也带起一溜鲜血飞溅。
「咚」。
好大一颗人头落在小船尾,而段大姐双足点在小船上,一个后翻又落在岸边
上。
小船立刻被江水往下游冲去,那汉子的头皮身子,却有一半趴在船外面,天
爷,他那满腔的热血,就好像小河流水也是的往江中流着,流得像一条血红的带
子,好吓人。
*** *** ***
十丈外的快船上发出一声咒骂,道:「他妈的,为什么杀死我们摇船的,他
对你们有什么威胁?」
段大姐冷冷道:「他不是摇船的,朋友,他是『三江十大水妖』,休想瞒得
过我的一双锐利眼睛。」
快船上,于耀厉吼:「你们就不怕爷们杀了这丫头?」
段大姐道:「你们不敢,水龙也不敢。」
她发觉高峰不但发楞,高峰简直就快昏啦!
是的,当段大姐使出杀头的招式切下小船上那汉子的人头时候,他简直要叫
出声来了。
因为他在山中苦练几年的杀头刀法,段大姐关起门来不出两个月就全会了。
他当然不知道段大姐已有了很好的武功根底,再学几招杀头功夫,是很容易
的。
*** *** ***
段大姐走近高峰,她推推高峰,道:「你怎么了?那一处不舒服?」
高峰吃吃地道:「大……大姐,你?」
「我怎么了?」
「你刚才的出刀。」
段大姐哈哈一笑道:「我学会了你那小册子上的刀法,是很够劲。」
段大姐又回头看看快船,她冷笑着,又道:「他们走了,去见水龙了,他们
不敢杀死梅子。」
其实她心中明白,她的行动对梅子构成了很大的危机,如果梅子死了,也好
更添高峰对三船帮的仇恨,如果梅子不死,高峰是不会死心的。
高峰道:「大姐,我很高兴大姐学了杀头的本事,只不过梅子怎么办?」
段大姐道:「我们设法去救她,高峰,到了这时候就要看谁的忍字功夫到家
了。」
高峰道:「我已经忍无可忍了。」
「再忍,忍到最后,叫敌人忍无可忍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们去那里?」
段大姐道:「古姥姥受伤了,我去她那里才知道发生了事情,我便立刻追来
了。」
她叹口气,道:「你可以把他们都杀死的,你受制于他们。」
高峰道:「我不知怎么办?」
「你应该出刀,杀!杀!杀出困境,脱离被动,兄弟,别忘了这是一场生死
决斗,我们输不起,所以我们不能受制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本来是追上去的。」
冷冷的,段大姐道:「你若上了船,怕是我也救不了你了,
因为……」
高峰道:「我可以同他们拼了。」
段大姐道:「你没有机会出刀,你若是上了大船,也许有机会一拼,但那是
小船,如果小船翻覆,你就死定了,因为那人乃是三船帮十大水妖之一,如果我
记的不差,那人就姓水。」
高峰憋着嘴角没说话。
段大姐说的不差,一旦上了船,那人就会在中途弄诡,眼前出着大太阳,此
刻不是在夜间,上一次自己幸运是在半夜,如今就不同了,入了水自己就没有本
事再杀头,而是等着别人打落水狗了,来砍自己的头了。
*** *** ***
快船已走,小船在流,小船上的倒毙的断头尸体也在流,流着鲜血往江下游。
高峰道:「大姐,我们怎么办?」
段大姐道:「可要听大姐的?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梅子一定要救。」
段大姐道:「只怕他们已经杀害梅子了。
高峰厉声道:「没有,我们不是看到梅子还好端端的坐在快船上吗?」
段大姐道:「你要大姐证明你看?」
高峰道:「大姐,你怎么证明?」
段大姐道:「我太了解水龙了,这几年的斗争,他明我暗,只一交上手便有
死伤,他早已恨我入骨,他只捉到我的人,便不会留活口,已经有几次了。」
高峰道:「这一次梅子也一样?」
高峰的话带着硬咽。
段大姐道:「只有设法为梅子做些什么了。」
高峰忽然大叫「不!梅子绝不能死。」
段大姐叹口气,道:「何时,你才不会冲动。」
高峰道:「我不要梅子死,大姐,不要,我再也忍受不了她
也从我的身边死掉。」
段大姐道:「也罢,你暂时住在古姥姥的茅屋,我让人去侍候你。」
她看看远方,又道:「他们不是要你在茅屋等消息的吗?那就等吧。」
高峰道:「古姥姥受了伤。」
段大姐道:「偌大年纪,她的伤也不轻。」
高峰道:「古姥姥的武功……」
段大姐道:「当年我们家的每一个人武功都不错。」
她叹了一口气,又道:「古姥姥去治伤了,她不能再住在茅屋了,她必须另
换地方去住。」
高峰道:「茅屋空了。」
段大姐道:「由你去住,你会等到三船帮送去的消息,我敢说一定是叫你上
当的计算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等他们来。」
他在咬牙,沉重的道:「大姐放宽心,我不再有所冲动了,我会以牙还牙,
想比狠是不是?那就来吧!」
段大姐最是喜欢高峰的这几句话了
高峰说出这几句话,听的她心中踏实多了。
她以为高峰在磨练中长大了。
她也几乎宽慰的笑了。
她当然不会笑出声来,她甚至面上一片冷傲。
她只是心中暗笑,因为她终于看到高峰丢下了感情的包,变成个真正的江湖
大杀手了。
一个杀手的先觉条件就是要冷酷,高峰此刻就像个冷酷的杀手,如果此刻敌
人就站在他面前,这个敌人就会断头,是没有问题的。
*** *** ***
「小弟,你回去茅屋要小心,我派人去侍候你。」
「不,我再也不要你再派人去侍候我了,不要。」
「你的伤还未好呀!」
「我的伤已经好了,大姐,我一个人住山里。」
冷冷一笑,高峰道:「大姐,我
是从山中来的,我在山上生活了多年,山上
住的人自也有他们一套,大姐,你放心吧!」
段大姐道:「那么,我就不再派人待候你了,你自己多留心吧!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会的,我住在茅屋等他们来。」
段大姐走了。
只不过她刚走出十几丈,忽然又奔向高峰,且叫道:「小弟,我有件事情告
诉你。」
高峰转身,他站在山道上。
段大姐走近高峰,自然的伸手摸摸高峰那稍瘦的脸,道:「小弟,这次你流
了许多血,吃了苦头,人也瘦多了,唉!都是为了坝上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甘愿的。」
一笑好像带着几分苦涩的样子,段大姐道:「有件事情,大姐对你说。」
「我听大姐的。」
「我练了你的那小册子上的刀法。」
「我很高兴看到大姐出刀,很正确,也很实在,好像比我还
要快。」
段大姐道:「我也把你的小册了烧了。」
她不等高峰说什么,立刻又道:「那种刀法太毒辣了,万一被别人得了去,
将来被切掉头的人怕就是我们的人了,所以……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是我甘愿把小册子送你的,如何处理,是大姐的意思,我
已不过问了。」
很宽慰地笑了笑,段大姐道:「高峰,大姐心中很高兴,你的心
胸够大了。」
高峰道:「大姐,我去茅屋了。」
段大姐道:「去吧,一切要多加小心。」
高峰道:「会的,救不出梅子我是心不得安宁的,我去等他们的人来。」
段大姐重重的看了高峰一眼,她回转身走了。
高峰也走了。
高峰是往小茅屋的山道上奔去的。
他不会忘记快船上姓关的话,他们一定会有消息送到小茅屋里去的。
可以想得到的是三船帮一定会有所阴谋。
高峰明明知道有阴谋对付他,但他却不能逃避,他只有面对阴谋。
如果想救出梅子,他只有这样,也许这也是另一种的无可奈何。
或者,这是他对良心的交待,如果梅子因他的不在茅屋待对方的消息而被害,
他的罪过便大了。
高峰也明白,他不能再受这种精神上的虐待了,他也无法再见到在他身边的
姑娘为他而死。
他明白的事情当中,便是自己是个衰尾的人物,如果他能够救出梅子,他也
许在良心上有一点安慰。
他就是为了这一点安慰,才往茅屋中走去
他就是求得良心上的安慰,决心面对敌人的阴谋。
他除了这些,还有什么可选择的?
*** *** ***
现在。
高峰又到了小茅屋前面,对于地上已流尽身上鲜血的铁雄与成虎二人的尸体,
他却不能让其倒在那里。
人死了,一切的罪过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。
这世上没有向死人伸手付债的。
高峰先挖个大坑,把铁雄与成虎的尸体拖进坑再把两人头也拴到深坑边。
但他不禁瘪笑不已,因为两颗人头不知如何配上尸体的肩上。
成虎与铁雄均是青色劲装——三船帮的人大都是这种打扮。
高峰摆了半天,他都觉得「张冠李戴」,不对劲。
只不过高峰最后自言自语的道:「两位,我已仁至义尽,你等也为水龙杀身
成仁,如今天都快黑了,至于你们的头,你们自己选吧,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啦!」
他就地推石掩埋,心中想着昨日此地还是三人,有说有笑的,今日却已孤单
单的自己一个人了。
带着沉痛与伤感,高峰走进茅屋,他无奈地跌坐在床沿上,好像又见梅子向
他起来。
梅子是含情脉脉的,她永远只会善解人意,这样的女人如今天底下已是风毛
麟角少的不得了。
如今的女人是跋扈的,她们视强人为她们追求的目标,甚至还把男人当马骑,
呼张喝李的当她们的奴才。
而梅子不是那种人。
*** *** ***
她温柔,她体贴,她把女人的味道尽情的发挥出来。
高峰就是觉得宁为她死。
他觉得梅子真乃女人中的女人,上天的杰作。
如果梅子还在他身边,这时候一定做了很多吃的等着他去享用的。
高峰有着失落感
他进了茅屋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。
他自己找东西吃,他已经两顿未吃东西了。
那储放在柜中的卤味,那摆在墙边的烧酒,这些都是段大姐安排的了。
高峰自己动手,他吃着卤味,又喝了洒,而且喝了三大碗,他有些恍恍惚惚
的感觉。
高峰心中明白,他不能在这时候醉倒,那是很危险的事情,因为这儿距离江
边只不过十几里路程。
他不能不防着三船帮的人找来。
事实上,姓关的已经挑明了,有消息送来此地的。
*** *** ***
高峰虽然吃了酒,但他仍然很清醒。
他不能睡,如果他此刻睡倒在床上,他更危险。
他看看东升的月亮,便走到山崖下找了许多细细的藤子,他很快地把藤子接
上,十分巧妙的布置在茅屋四周,如果不细细的看,是不容易被人发觉的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@GMAIL.COM
高峰很会利用山上的东西,他曾经很放心的睡在大山崖下面,既不怕毒蛇,
更不怕猛兽,因为他很会布置机关,而且是十分管用的机关。>ht\tp://www?ltxsdz?com.com<t>
*** *** ***
高峰的机关并非用来捉人,他只是把布置的山藤相连在一起,更把门后小窗
放了些易响之物,然后又在易响物的上方放了上几块石头,如果被山藤牵连的石
头落在易响物面发出声响,他就会有所准备了。
除了连接站窗之外,他还把附近的树上也有所布置,这样,他才安心的走回
茅屋。
*** *** ***
高峰躺在床上,如果他倒下就睡熟,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。
他想着古姥姥,偌大的年纪了,还能持铁杖迎敌,实在也够厉害的。
古姥姥从不会有讨厌他的表示,古姥姥把高峰与梅子当成儿女一般的爱护,
只是如今也不知她老人家怎么样了,如果古姥姥有不幸,高峰更是心中难安了。
最令高峰难以成眠而又痛苦的,乃是梅子。
高峰只一想到梅子,他便要转动一下身子,辗转反侧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。
只不过高峰在四更天以后,还是睡着了
他一直睡到五更天亮,就在山鸟唱鸣的时候,附近传来
「呼」一声响。
他的机关动了,那是他设在外面左侧的机关。
从高处落下一块石头,就是那种声音。
高峰却不立刻起身,他装做未听见。
他还打,只等来人进屋的便出刀。
他的短刀就在他的身子下面藏着,如果对方走进门,他一定可以切下敌人的
头。
*** *** ***
是的,有人来了,而且是个青色劲装汉子。
从来人的面上表情,可以知道他已跑得满身大汗。
只不过这人到了茅屋前不动了。
他甚至也不上台阶上,只站在那里叫道:「喂!有人在吗?在下是送信来的。」
高峰不回答,他站在小窗一边往外面望,不错只来了一个人,而且这人未带
任何家伙。
他也知道:「两国交战不斩来使」这句话。
如果三船帮水龙大举出动,他就不叫水龙,因为水龙一定尽可能把决斗的战
场拉在水面上。
是的,江湖上没有一个傻子会放弃自已之长而屈就敌人的安排。
*** *** ***
高峰看清了外面,更明白这道理之后,便先是干咳一声,道:「谁?」
门外石台下面,那人先是惊楞了一下,便干干的一笑,道:「送信来的。」
门开了,高峰缓缓地走出门,他的面上一片杀气,说出的话带着重重的音。
他的年纪不大,不应该有那种老气横秋的语,然而他还是重重地道:「说。」
真是干脆,只是一个字。
但一个字也足以表明他心中是如何的忿怒。
他有理由忿怒,因为他竟然保护不了梅子,而梅子又是从他的面前被携上了
船,怎么叫他不瘪上加怒!
那人抬头,是个清壮的年轻人,双目有神,顾然头脑冷静,办事灵光。
那人涎脸一笑,道:「是这样的,在下只是个小头目,等于爷们胯下之驹,
爷们呼喝一声,在下人我就得跑断腿,悲哀是有的,好外是无的。」
高峰怒叱道:「你家的事,少在我面前啰嗦。」
那汉子一笑,道:「是,是,我这就对你说出我们帮主的意思。」
高峰道:「快说!」
那人又是一声干咳,道:「我们帮主于过午时分在江面上候教,岸边百快船
等你大驾。」
高峰道:「回去对水龙说,他随时可以前来此地,大家放手一搏,至死方休,
他若有种,那最好叫他快把梅子姑娘放回来,否则他以后别想过太平日子。」
那人见高峰满面杀机,盈眼凶芒,不敢多言,便抱拳一礼道:「好,我一定
把你的意思送上我们帮主。」
高峰怒叱道:「滚!」
不用他叱吼,那人早就抹头往回程奔去。
这人头脑灵活,这种人是不吃眼前亏的。
*** *** ***
那人已经翻过正前方的大山坡了,高峰还怔怔的站在石台上。
他好像看到了什么——梅子的笑容,那带着几分羞怯的笑,还有那细心的动
作,那么一古脑的涌上了他的心头而令他连移动的力量也消失了。
他不是不移动,他是不敢移动,因为他正在幻想着梅子的一举一动模样,他
怕稍动一下,梅子就会消失不见了,他甚至也不敢移动双目。
他只能喃喃的道:「梅子,你回来吧,我接受你的爱,我永远的爱着你,唔,
梅子,回来吧!」
他竟然站到太阳热烘烘的照在他的头上……蛮痴情的
*** *** ***
他觉得饿了,他已经起床两个时辰了。
茅屋里吃的东西是不缺的,高峰从小吃过苦的,只要有东西,他便也能凑和。
吃了些东西,高峰不在茅屋了,他往对面山上奔去。
他很会找地方,他把自已躲在一棵盘根老松树上,那地方还能躺着睡一觉。
高峰如今也聪明了,他应该聪明,就算他是后天的聪明,因为经过几次搏杀
之后,经验便也令他想通了。
他想通的事也是最起码的事,那便是杀人必先保住自己不被人杀。
如果不被人所乘,首先就不上敌人的当,然后必须想尽一切之法,培养自己
的精神,最后做有力的一击。
他现在闭目睡在松树上,便是在养足精神
就在他沉睡一阵后,几双山雀飞上树梢,高峰刚抬头,不由骂了地声:「哇
操!有这种衰法!」
他伸手拭着脸,原来山雀拉屎滴到他的脸上了。
*** *** ***
鸟屎滴上头,倒霉倒到家。
高峰如今就在倒霉,他不由得想找石头掷去。
他只是有这个念头,便立刻下了老松树往茅屋那面奔去了,他发觉又有人来
了。
不错,那个人奔得很快,想是有急事要找高峰,高峰就以为那人绝不是段大
姐派来的人,这时候段大姐是不会派人来的。
当然那是三船帮的人。
当高峰刚走入茅屋,那人已越过山坡往茅屋这面奔过来了。
不等那汉子走进茅屋,高峰已站在石台上了。
他仍然面色寒寒的,嘴巴闭成一条缝似的冷板板,凶残残,好像要宰人似的。
于是,那个一大早来过的精明汉子又站在石台下面了,他的面上一片干笑。
他的右手有个小布包,包不大,只有两寸那么大小,
好像有红色浸透出来。
高峰不开口,他只等着那汉子说。
汉子苦兮兮地一声无奈笑,道:「我说过,在下只是他们下的狗,磨盘上的
驴,办的事只能听令于人,自己一千个不愿意,也得顺着他人的心。」
高峰叱道:「你很啰嗦!」
汉子右掌一移,道:「话不说不明,鼓不打不响,在下是提醒你少爷,在下
只是个送信的小卒。」
高峰怒吼,道:「有屁快放,我不听你这些。」
那人干咳一声道:「你若听我的就对了,你不听你还真的大错特错了。」
高峰怒道:「怎么说?」
那人道:「一大早我请你去见我们帮主,你却要我们帮主来山里决斗,你怎
不想一想,是你们的姑娘落在我们的手上,可不是我们的人落在你们手中,所以
选择决斗地点应由我们提出来才是道理,那有受制于人的反而指示我们的道理。」
高峰骂道:「见你精明,说话却比个老太婆还要婆婆妈妈,你说了一堆废话,
其实就是水龙不敢前来,,他胆小如鼠。」
那人立刻伸出左手,匆匆的打开右掌上的布包,只见是根指头。
他举得高高的生怕高峰看不到似的,又道:「你看看,你仔细的看清楚这是
什么?」
高峰低着头,不由会身猛一震。
他伸手抓将过来,吼道:「指头,指头,这是……」
那人道:「你不听我的话,不去面对我们帮主决一死战,逼不得已,我们帮
主才下令剁下那姑娘一只手指,他交待我,你若一天不上船去,他便每天送你一
根指头,看看是你的心肠硬,还是我们的手段狠。」
高峰的手捧着那断指,他心中如刀割,汉子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。
他的咬牙声发出咯嘣响,双目中又是泪又是火,他几乎快抓狂了。
那人见高峰的面色,变得一片灰白,象刚从阴司里走出来的死人一般,也是
一惊。
他低低的道:「高家少爷,你还是船去吧!姑娘的十指连心呐。」
其实他是被高峰的模样吓坏了
每个人的十指都连心,痛起来还真要命
*** *** ***
高峰把断指贴在自己的面孔上,他垂泪不已,想起梅子的表情,她那么温柔
又善良,如此纤细的指头,天下竟还有那么狠心肠的人出刀剁下来,这个人已至
丧心病狂,实在到了十恶不赦了。
猛古丁,高峰乾指那汉子,道:「谁下的手,谁动的刀?」
那汉子道:「当然由帮主下令,下面的人行刑,高家少爷,还是上船吧!」
他顿了一下,又道:「你不上船,十次之后,姑娘的手已没有指头了。」
高峰动了,他的动几乎与不动没分别。
如今的高峰武功到底有多高,只怕谁也不知道。
他自已知道,只要同敌人交过一次手,他的武功就会精进不少。
如果这也算是熟能生巧,那么,高峰的杀头功夫几乎已经神化了。
武功达到神化,便已超越了天才,他真神。
因为当他的身形突然晃动而越过那人的时候,那汉子还在话不停。
是的,汉子的头未曾掉,汉子还会说话,因为高峰并未切掉那汉子的头。
他只是神奇的自那汉子身侧一旋之间便又飞回到石台上面。
汉子只觉得眼睛花了一下。
他在摇头,也眨眼睛,还以为这里闹鬼,因为这儿已死了两个人——三船帮
的「三江四鼠」老大和老三两人。
高峰冷冷的看着那人,他只是看着。
他等着对方的反映,总会有反应的,因为一个人的脖子上挨一刀,他怎会不
知道。
汉子突然摸摸脖子,他觉得湿淋淋的,便看看自己的那双手,于是——
于是他惊吓的跳起来。
他大声叫:「你切我一刀呀!」
高峰淡淡的道:「只是一个教训。」
汉子怪道:「姓高的,你太不聪明了,我只是一个传信的,你怎么要杀信使,
江湖上没有这一说呀!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懂,你还在这江湖
混什么?你……你……谁敢来同你送信?」
高峰淡淡地道:「你吼完了吗?」
汉子直跳脚,他觉得脖子上的刀口五寸长,真高招,竟然未伤及里面重要地
方,痛当然此时也够受的了。
他的头皮痒痒的,还真担心高峰再动刀。
他退了两大步,无奈的道:「我争的是江湖道理呀!」
高峰冷冷道:「我切你一刀,是因为你不把我的意思告诉水龙,我要水龙来
此地决斗,他不来,你就是没把我的意思告诉他,所以教训你。」
他顿了一下,又道:「你只会替水龙跑腿办事,就是对我的不公,我不教训
你教训谁?」
汉子道:「我吃的是三船帮的饭呀!」
他憋声地又道:「难道叫我吃曹操饭替刘备办事?」
高峰道:「我不同你说这些,我现在叫你带回我的话,你要把耳朵清了,听
清楚。」
他看看手上小刀,又道:「水龙玩狠不是?那就对水龙说,他剁梅子一根手
指头,我宰你们三船帮十个人,他如果把梅子杀掉,随他,只不过往后我会找你
们三船帮,我见一个杀一个,见两个杀一双,嘿!早晚我杀光你们那一帮王八操
的。」
汉子一瞪眼道:「三船帮超过两千众,你都杀光?你不怕刀钝手累?」
高峰道:「那是我的事,他们若是不放回梅子姑娘,朋友,我从明天开始宰
你们。」
汉子一声怪叫,道:「你以为你是谁?你若本事大,跟我江面上去见我们帮
主去,尽在这儿吹的什么牛?」
高峰道:「你以为我吹牛?」
汉子指着江边道:「有本事江上走一趟。」
高峰笑笑,道:「明知上当而上当是猪,朋友,你把我当猪?」
汉子不开口了。
不放人,总舵方面就得有所应变了,放人,高峰也许不会发狠乱杀人。
汉子咬咬牙,左手还紧紧的按在伤口处,道:「好,好,我立刻把你的意思
往我们总舵回报,你等着,我会有进一步消息送来。」
高峰只是挥挥手,他不愿多说话。
高峰用力把茅屋的门关上,他大哭起来了,他的双手托着那根断指大哭。
「梅子,梅子……啊!你受苦受难了,我却无法把你救出来,啊!梅子……」
他哭着,不时地把那根血手指托在眼皮之下详细的看着,是的,就是这手指,
时常在他的身上揉捏着,那时候他还伤的极重,他痛得不能翻动身子,于是就由
梅子为他移动着,侍候着。
他把那血淋淋的指头贴在面上,他又喃喃的道:「梅子,梅子,你一定受不
了这种痛苦,梅子,唔,我可怜的梅子,你弱不经风怎么受得了。」他哭得晞哩
哗啦的。
*** *** ***
他是抓紧了那根手指头坐在茅屋内的。
直到天将黑下来,他才想起要吃点东西了。
就在他刚刚起来去取吃的,忽然茅屋外面一声干咳,有人来了。
高峰一个箭步到了小窗下,他不由得怔了一下。
于是,外面又是一声干咳,传来一声叫:「高老弟。」
茅屋门轻开了,高峰通过们趟出去。
他的心情沉重,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。
门外面他迎着一个胖子,他叹口气,道:「是你呀!刘大夫。」
刘大夫点点头,他指指茅屋,道:「进去说话。」
两个人进入茅屋里,刘大夫道:「你伤的重,我特地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药。」
高峰道:「我的伤好了,谢谢你。」
刘大夫笑笑,道:「其实我也知道你伤应该好了,我来,我来只是跟你说几
句心里的话。」
高峰早就觉得这位胖大夫神秘,如今他果然充满了神秘
他点点头,手上还握着那断了的一节指头。
(二十五)
刘大夫似乎变了,他变得很慈祥,这位看上去不过半百的胖子,实际上已是
六十高龄的人了。
他拉着高峰的手,叹口气,道:「孩子,这一阵子以来,可也真的难为你了。」
这不是他平日的口气,他只是个大夫,怎么会说出这几句话来的?
虽然只是几句半关怀的话,但对于高峰而言已经令他十分激动了。
他忽然把手掌摊开了,他大叫:「刘大夫,你看看,你仔细看看,他们多残
忍,他们竟然对一个温柔的姑娘下狠心剁了她的手指。」
他的手掌上托着那截断指打着哆嗦。
刘大夫却淡淡地道:「孩子,梅子是很温柔,但她是在我们的心中温柔可爱,
在我们敌人的眼中,她与我们是一样的该杀。」
高峰大吼:「他们可以来杀我呀!」
刘大夫道: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你。」
他顿了一下,又道:「而且也包括着我们每一个人。」
高峰吃惊的道:「我们?大夫,你?」
一笑,刘大夫道:「是的,我们,孩子,我现在可以告诉你,当年我与段玉
她爹是金兰之交,我们的交情也只有坝上段家老夫妇二人知道,那时候我独居荒
山石窟,专心研究医道之术,提来那已是快四十年的事了。」
他站起来,仰望着夜幕已垂的山那面,又道:「段宏的武功一流,他为人的
热诚也是一流,他太信任水龙了,他把水面上的买卖都交在水龙手上,叫他独当
一面,他那里会知道,水龙的野心?」
这些事情,高峰已经知道,除了他不知道刘大夫竟也是段宏的结拜兄弟之外。
高峰现在已对这些不感兴趣,他只担心着梅子。
他仍然抓着梅子的手指,那血肉模糊的手指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。
他重重的道:「大夫,我要救回梅子。」
刘大夫道:「你一定要知道,我就是为这件事才匆匆的赶来。」
他拉着高峰又道:「你自小生长在大山中,应该明白如何猎虎豹,最有效的
方法就是诱捕。」
「是的,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虎豹,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捕杀你,孩子,猎人
把一块香喷喷的肉挂在一个隐进里,他就能把虎豹引过来,当虎豹一旦跃入猎人
设下的隐进,你想想,还有活命的机会吗?」
高峰道:「刘大夫,这个我也知道,可是我却不能不救梅子。」
刘大夫道:「你为什么一定要梅子更伤心?」
一怔,高峰道:「怎么说?」
刘大夫道:「孩子,你如今身处江湖,而不是为了男女之间的事,你要为义
而活,为义而死,就好像梅子她们一样,死而无憾。地址LTX?SDZ.COm」
高峰道:「我不懂这些,我只知道梅子不应该死。」
刘大夫道: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死在别人手上,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,
孩子,梅子都甘愿赴死,你又为何不为她想想?」
「我要救她,就是为她而想。?╒地★址╗发布ωωω.lTxsfb.C⊙㎡」
「她若看到你为她而死,她比自己挨刀更痛苦十倍干倍。」
高峰整个人都呆啦!
他可没想这么多,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那便是他可以为梅子而死。他怎
么会想到梅子会不希望他死呢?
刘大夫道:「孩子,梅子虽然牺牲了,但她心中一定会想着一件令她十分高
兴的事情,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?」
高峰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
刘大夫道:「梅子会想到你,她想着你出刀杀敌人的样子,她便会很高兴,
她想着你活着正为她报仇雪恨的样子,她便死也瞑目了,孩子,梅子她爹跟随段
老爷子四十年,她爹就是她这么一个女儿,但她爹都在临死的时候告诉梅子,把
生命献出来,为复兴坝上而不惜牺性。」
高峰震惊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梅子还有这一段不为外人道的心事。
梅子太好了,她可以不违父命而牺性,莫非也是想叫自己做为一个能为坝上
的大业作出贡献的人。
梅子一心要自己当英雄,她不希望自己为女人而死,她的精神实在令他感动。
高峰落泪了,他看看手掌上的梅子断指,想着梅子那么一个脆弱的姑娘,竟
然也视死如归,这实在太令他无地自容,够「逊」的了。
*** *** ***
刘大夫起身指指高峰,他叹息的道:「孩子,我们都在为坝上而抛头颅洒热
血,儿女情长搁一边,且等坝上的基业收复,你到那时候想什么便有什么。」
高峰不知江湖争霸之事,只因为他太年轻单纯,他觉得良心上实在太对不起
梅子,甚至星儿、月儿与桃儿。
刘大夫道:「高峰,你应该换个地方住,这儿不但危险,也不方便。」
不料高峰甩头,道:「大夫,你不是来带我的吧!我不打算换地方。」
刘大夫道:「我不勉强,孩子,我只有一件事情,希望你答应。」
高峰道:「是什么事情,你说。」
刘大夫道:「千万别上船,孩子,那是敌人天下。」
高峰道:「大夫,如果他们不上岸呢?」
刘大夫冷笑道:「江面上没粮食,他们沿岸有分舵,我们有计划。」
高峰点点头,道:「大夫,我不上船,你放心,我只在此地暂住,他们的任
何手段,我接啦!」
刘大夫道:「孩子,你是玩刀奇才,我佩服,段玉也佩服,她也记重你,你
已是我们大家的高峰了。」
高峰感动地道:「希望不会令你们失望。」
刘大夫凝视着高峰,半响,他重重的点点头,道:「好,只不过你可得特别
当心,敌人是阴险毒辣的,你一定多加小心才是。」
「大夫,我会的」
于是刘大夫匆匆的走了。
他从茅屋后面上山坡,走往山中去了。
高峰虽然奇怪,但他并未多问什么,因为他心中明白,刘大夫一定是绕道过
江回去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吃了东西,无聊的坐在椅子上,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断指,心中一阵阵的
酸痛不已。
那是梅子的断指,如今血已拭净,只有断处尚带着一点点血红的肉色,除下
的便是苍白泛青。
他贴着自己的面,喃喃的叫着梅子,心中那股子悲伤,实在惹人同情。
这一夜,高峰就是坐在椅了上忽睡忽醒,心情沉重,因为他太挂念梅子了。
他更想着刘大夫的那句话——他已是大家的高峰了。
也许刘大夫的这句话更令高峰感动。
刘大夫也正是为了对高峰说明这句话才赶来的。
是的,他不能被敌人往绝路上引着走,绝不轻易的进入敌人的圈套。
他打定主意了。
*** *** ***
天又亮了。
这一夜高峰也不知怎么过去的,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
在看那支断指,就好像抚摸着梅子一样。
然在高峰吃完东西,还要走出茅屋的时候,忽然远处传来「咚」的一声响,
头看过去,只见又是一个青色劲装汉子奔来。
等到那人奔到石台下面,高峰才看清又是咋日那个挨刀的汉子来了。
那汉子开口先叫「大少爷」,这光景是怕再挨刀。
他重重的抱拳,道:「大少爷,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呀!」
「你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句话才又回来?」
「我又送消息来了呀!」
「说。」
「说了你可别杀我。」
「那要看你说的什么话。」
那汉子道:「大少爷,你开恩,我家还养着八十岁的老母亲,三船帮我是个
跑腿的,一个月只混到一升米半两银,我一家温饱呀!」
高峰心中想,比我在山上放牛羊好多了,那几年我未见过什么叫银子,带着
个窝窝头上山去放羊,喝的是真正「自来水」,水泉就是地缝冒出来的。
有一回几头羊同他挤在一起喝泉水,也没啥稀奇的。
*** *** ***
高峰冷漠地道:「你找错诉苦的对象了。」
他发觉这人的脖子上裹着厚厚一昼白布,显然他已把伤处包扎了。
青色劲装汉子道:「大少爷,你就菩萨一次吧,你若杀了我,我也只有认了。」
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又道:「想不到干送信的也会挨刀。」
高峰道:「那是因为你是三船帮的信差,你不是超然的在送信。」
那人一踩脚,道:「也认了。」
他缓缓的自背后取下一个包状,却使得高峰眼睛睁得一个有二个大。
那一定有什么令他发疯的东西。
敌人是不会送给他银子珠玉宝贝的,那一定又是叫他发火三千丈的东西。
汉子不开口,他解着包直叹气。
终于,包解开了。
高峰的面色也变了,不,应该说是绿了。
只见打开的包里是一双断掌,那血肉模湖的断掌指头还少了一个,敢情那断
指就是这断掌上面的指头。
高峰双手十指咯咯响,他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那汉子却沉沉的道:「我们帮主说,他在船上候教,你不听他的约斗,便是
有违江湖规矩,这一次送来这个断掌,下一回就是断臂一段,你少爷如果坚持不
去,那就慢慢的砍那位哭也不哭一声的姑娘,直到她死。」
高峰仍然不开口。
那汉子又道:「本来是砍指头的,我们帮主见那位姑娘不叫痛不落泪,他就
火气上来了,于是,咔。」
他比了个刀砍东西的样子。
*** *** ***
高峰便在这时出手了。
他狂吼一声:「杀!」
那汉子侧侧身躲,因为上次他吃了亏以为自已没有注意,所以他疾忙躲。
「喳!」
青汉壮子的声音好像是从他那断了头的脖子上冒出来的一样,是狂嚎衰号,
只不过他的身子倒在地上,而他的人头却已被高峰提在手上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此刻抓了狂,提着人头往前冲。
他当然是往江边冲去的,他一路不时的大声吼:「你们杀我的梅子,我就杀
你们的头,杀!杀!」
好在山中不见人,否则不被他吓死,也吓疯啦!
高峰奔行着,他便也想起自己不但是个不样的人,而且也是个十分倒霉的人。
他在大山中放牛羊,也曾记得山中传言什么才叫真正的倒霉的人。
那几句倒霉话他记得
「山中看到蛇交配,房中床上男女睡,
走路鸟粪落头顶,出门踩在牛屎上。」
他觉得自己比那几句话还要霉运,因为自己不是挨刀割,便是把身边的姑娘
送上断头台,好日子没得过,每天还要与敌人玩捉迷藏。
只不过高峰现在不藏了。
他提着人头往江边跑,一路跑一路吼,他要与三船帮正面干上了。
他忘了刘大夫之言吗?
才不呢!他另有打算。
他的打算便是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。
高峰曾记得为段大姐出的主意,他叫段大姐打游击,只要发现三船帮的人上
了岸,盯住,找机会下重手,这样便会逼水龙从大船走向坟地来。
他现在就是这种想法。
段大姐虽有两次行动,而且也使了不少银子,但高峰觉得不够积极,尤其如
今他看到梅子的断掌以后,更以为段大姐不积极。
高峰好像真的发疯了。
一个发疯的人是不顾一切的。
他就是不顾一切的提着人头往江边奔,现在——
现在他看到了江边,江边上还停着一条船,那是一般快船。
高峰跑着大声叫:「你们都该死呀!杀!」
当他跑向岸边的时候,快船上的四个青色劲装汉子还直发笑。
有个站在船头的汉子几乎笑歪了嘴,道:「来了,是那个小王八蛋受不了刺
激跑来了,快准备摇船到江心。」
这汉子还抓住舵边的绳子住自己的脖子上套。
只不过他忽然吃一惊,又道:「怎么不见『快腿六』那小子回来?」
原来那个专门送信的人叫「快腿六」
船上另上个人指着狂奔而来的高峰,惊得大叫:「快看那小子手上提着什么
东西?」
船头上的人已看清了,是个人头。
他便也立刻想到那一定是「快腿六」的人头。
「快腿六遭殃了。」他大叫。
另一人也吃惊的道:「他会不会上船来宰我们?」
船头上的人冷冷笑,道:「他若上船来宰,我们便往江中跳,跳到江中再造
他的反。」
另一个人也道:「对,弄翻了船我们把这小子往江心水底拖,他奶奶的水下
是咱们天下。」
便在这时候,高峰已奔到了江岸边,他不上船,他站在江边骂大街。
「你们这批王八操的小子,可是三船帮的吗?」
船头上那人鞠躬到地笑嘻嘻,道:「你老弟大概就是我们帮主诚心诚意要请
的高爷吧!请上船来,我们送你到总舵。」
高峰嘿嘿冷笑,道:「你们别来这一套,高大爷不上你们的当,呶,我这儿
有件宝,是送给水龙的,拿去。」
他双手猛一抛,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直往快船上飞去,敢情没人伸手接。
谁也不愿意伸手接人头,怕倒霉。
人头倒霉了,「咚」的一声砸在船板上,那模样仍然没改变,船上四人一看
便知道是「快腿六」的人头。
四个人干瞪眼,那有人敢废话啊。
高峰在岸边指着骂,道:「回去告诉姓水的,他若杀了梅子姑娘,我就在岸
上宰他的人,老子见一个宰一个,见两个宰一双,我把你们三船帮的狗东西都杀
光,别忘了老子最后一句话,我操他八辈子祖奶奶。」
他骂完回头就走。
他本来是要上船去宰那四个人的,但他一方面听了刘大夫的言,不轻易上船,
再者,他发觉快船的岸绳已解,有两支竹简抵着岸,这情形很明显,他若是上了
船,快船立刻就会离岸,后果他就惨了。
快船上的人见高峰骂人不上船,一个个真的傻了眼。
船头上的人高声叫,道:「喂!你怎么不讲江湖规矩,你怎么随便把送信的
人杀了。」
高峰本来已走出七八丈远,闻言他又回来。
他又站在岸边上,指着船头上那人道:「你说的有理,我以为你放屁,你觉
得不应该,那么你下来,我给你一个公道?」
那人道:「什么公道?」
高峰斜睨着他,憋声道:「江湖上什么才是公道?」
船头那人火大了,他脱下肩头绳子指着高峰比道:「你小子连公道也不知道?」
高峰邪样笑道:「不知道,你教我。」
那人挺起胸膛叫,道:「大家公认道理就是公道,你听到了吗?」
高峰瞪眼,道:「掳去的人被你们一刀一刀的砍,这也是公道?」
那人道:「她是姓段那女人的人。」
高峰道:「我也是,所以在我们之间的公道只有一种东西,你个王八蛋想知
道是什么吗?」
那人道:「什么?」
高峰立刻道:「杀」
那人跳起脚来骂,道:「娘的老皮,你以为你的刀子利,你上船上来试一试,
老子不怕。」
高峰忽然笑了,他笑得虽然不太自然,但那还是个笑容,至少他以为他已经
在笑了。
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笑有多吓人,至少,船上的人就以为只有疯子才会发出
那种笑。
他笑着,看看那人一眼,道:「老小子,你想诱我上船,是吗?」
那人立刻道:「我们奉命来送你到我们总舵。」
高峰道:「我不打算上船。」
那人冷冷道:「你怕什么?难道你不去救那个女子了?她已经残废了,难道
还要叫她死?」
高峰心中瘪苦着,如果不是刘大夫的淳淳告诫,他早就上船了。
他冲着那人又是一笑,道:「水龙要想用梅子姑娘的命来威逼我,他大错特
错了,我什么都缺,就是不缺姑娘侍候我,如果水龙要杀梅子,你就带个信给姓
水的,叫他把梅子姑娘的人头送给我,就好像我送来那人的头一样的送给我。」
船头上那人愣然,道:「你真狠心呐!」
高峰道:「彼此差不多!」
船上另一人道:「我不信,你若不是为了那女人,又怎么杀了我们的人?」
高峰仰天咯咯笑,道:我杀人是我的工作,当然,我对付敌人的手段是残酷,
所以我便也要承受敌人给我制造的痛苦,各位,水龙就不敢上岸,他最怕死,他
是一头怕死的猪,也是一头早就该死的狗,去,告诉水龙,我就在山中等他了。」
他转身就走。
这一回他走得很快,而且也不再回头看。
快船上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,谁也挤不出一句话,船头上的人直在踏脚。
四个人看看船上的头,快腿六的人头,也不知如何处理了。
只不过四个人在短暂的僵持后,船终于开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很想跳上船去宰了船上四个人,但他衡量局势之后,觉得刘大夫的话是
对的,忍一时之气,保有用之身,等着痛宰三船帮的人了。
他就是想到这些,他才未住快船上跃,
要不是上一回逃得快,现在他早就鸣呼哀哉啰!
他在山中养了快一个月之久,方把一身伤养息好,这时候他是不会为快船上
的四个小小头目而冒险。
如果快船上是水龙,高峰当然不会龟缩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又回到了茅屋。
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,因为他的右手拿着梅子的断手,左手拿着那根断指。
他不时的把断指往断掌上接哪,从刀口上看,那正是梅子的断掌。
想着梅子痛苦的样子,高峰几乎哭出泪来。
他悲伤欲泪,喃喃自语:「梅子,你那么善良,那么的柔情,你怎能忍受这
种痛苦。」
他的心中充满着梅子的影子
他的眸芒,直视着手中的断掌与断指,看上去他好像在把玩着儿童玩具似的
忍不住时握时看,还喃喃的自语着,那光景他好像发疯了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茅屋门外,突然有了扣门声,这令高峰吃一惊,因为他的
警告山藤与石头等,怎么会未发出声音来?
「谁?」
「我?」
这声音真好听,因为这声音是女子的。
只有女子的声音才会让人觉得悦耳,天下没有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。
如果有男人发出悦耳声,这个人一定是人妖。
大山里不会有人妖,高峰从小窗望出去,只见是个十分标致的姑娘!高峰立
刻想到,这又是段大姐的安排,也许这是刘大夫的意思。
如今高峰也弄明白了,刘大夫原来并不是为了银子,他和段大姐她爹是磕头
兄弟。
*** *** ***
干干的咳了一声,高峰拉开了门,他面无表情的道:「姑娘,你找谁?」
「我来找你呀!」
「是段大姐派你来的?」
「就算是吧!」
高峰觉得此女坦白,说出的话比个男人还男人味,这又是另一型的女人。ωωω.lTxsfb.C⊙㎡_
只不过高峰并不在意,他淡淡的道:「我对大姐说过,我不需要人侍候,我
要一个人住在这里,我等着水龙前来决斗。」
那姑娘长的还真不赖,白净皮肉圆脸蛋,将笑起来有酒窝,一口牙齿碎如米,
亮晶晶的还发光,伸出手来拢秀发,根根指头细如葱一般样。
她站在高峰面前不说话先就笑,道:「总得有人为你弄些吃的喝的吧!」
她说着,便挽挽袖子动手了。
看她,切菜煮饭真地道,一应吃的刹那间摆上桌。高峰看的心不忍,他不忍
把这女子叱走,只因为他对于姑娘们总觉着有一种太大的歉意,因为已经有四个
姑娘遭了毒手。
*** *** ***
高峰坐在床沿上,姑娘上前拉衣裳,她笑道:「吃的东西都
好了,来,先尝尝我做的怎么样。''郵箱LīxSBǎ@GMAIL.cOM」
高峰只得随她坐在小方桌边,他的眼睛看着四样小菜,还真是香喷喷的。
他可并未动筷,只淡淡的道:「你的名……」
「我呀!我叫仙子。」
仙子吃吃笑了,她要高峰喝酒。
高峰不吃,只是很难过的对仙子道:「梅子姑娘不相信我的话,她应该相信
的。」
仙子道:「相信你什么话呀!」
她的手攀在高峰的肩头,又笑道:「你说,我会相信你的话的。」
「我是个很不祥的男人,姑娘跟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的。」
仙子吃吃大笑,道:「真是这样吗?」
高峰道:「我不会骗你的,仙子,回到段大姐那里去吧,我一个人承受孤单,
我不要你侍候我了,因为我不想你也同星儿、月儿、桃儿、梅子她们一样的下场,
喉!她们有够惨的!」
仙子反而笑了。
她笑着拉紧高峰,道:「她们都为段……段大姐……效忠而死……吗?」
高峰抽翘嘴角,道:「你应该知道的呀!」
仙子一笑,道:「是的,我知道,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为你做了吃的,就算你
要轰我出去,你来看。」
她起身走向小窗,又道:「天快要黑了,我一个人怎能走山路?”
高峰道:「你本不该来的。」
「我已经来了呀!高……高……」
「我叫高峰。」
「是的,你叫高峰。」仙子又笑了。
她伸手拉着高峰,笑得好甜好甜,又道:「来嘛,先吃东西呀,你不饿呀,
我饿了。」
高峰手中仍然拿着梅子的断掌。
他已经看了很久,很久,就好像他在那道飞瀑前面拉梅子的手一样,不时的
叫一声「梅子」。
他现在没有叫,但心中在叫,当仙子拉他的时候,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梅子
的断掌放在床上的枕头上。
他跟着仙子到小桌边坐下来。
仙子笑呵呵,一付得意的样子,笑着为高峰递筷倒酒,又把好吃的往高峰口
中送。
高峰未拒绝,他吃着也喝着
仙子也吃,她吃的比高峰的少,但喝的不少,这就叫高峰感到奇怪,为什么
姑娘喝酒似喝水。
其实女人如果喝起酒,比个酒鬼还厉害,如果想证明,简单啦,酒家的酒女
都是酒仙。
*** *** ***
高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,他才离开土包子似的大山里几个月,他甚至对于江
湖上的鬼魅使俩还谈不上一知半解,他的单纯,就好像一张白纸。
只不过在他的这张白纸上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。
*** *** ***
仙子很活泼,也很俏皮,这就是高峰心中所想到的。
仙子与梅子是两种极不同型的女子,梅子是恬静的,而仙子却是外向的。
高峰在仙子的引逗下,他也喝了几杯酒。
他不应该喝酒的,因为一个心中充满悲痛的人,喝了酒是很容易醉的。
高峰醉了,他倒在床上发洒吃,不停的叫着梅子的名字,他也叫星儿、月儿,
甚至于桃儿。
他真的醉了。
仙子并未醉,她的酒量好得很。
她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高峰,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会武功的高人,竟然会只喝
了五六杯酒就醉倒。
这对于她前来的真正目的的产生了阻力。
她担心的乃是高峰会不会装醉。
她想的多,当然她就越发的要小心。
她不是专门来侍候高峰的冷暖起居,她更不是来消除高峰的寂寞。
她是来取高峰的命,因为她不是段大姐派来的人。
她是三船帮调来的杀手。
三船帮几次栽在高峰手里,便也知道高峰是个多情而又喜欢姑娘的少年仔。
其实年轻的哥们都多情,当然对姑娘更多情,江湖之上如果有个女子向年轻
朋友抛上个媚眼,就会叫这位老弟害相思病,也许他就会变成女子的跟屁虫。
所以呀,一般的姑娘走在路上只往前看,尤其是男人面前她就更腼腆。
仙子可不一样,「江陵酒家」的仙子姑娘可是有名有姓有味的酒国高手,她
老妹子除了酒,动动刀子杀个人,她也照样的干。
水龙要她脱光衣服逛大街她也敢,当然,水龙叫她暗中找上高峰,她就一口
答应了。
她只一答应,多情的高峰就危险了。
现在。
仙子看着高峰不敢出刀,因为她相信江湖上的杀手都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本事。
江湖上所有挨刀的杀手,均是不会保护自已的人,他们只会杀人而疏忽自身
的安全,这样的杀手就死的早,死的快。
仙子以为高峰一定会保护自己,因为当她来的时候,便发现一根老藤连在树
枝上挂的石头,她一看就笑了。
她知道高峰设有预警,她装做段大姐派来的人,把个呆高峰唬得一楞一楞的。
她伸手摸着右小腿,因为她的刀就是藏在右小腿内侧的鹿皮刀鞘中。
她却又不敢拔出来,她怕一击不中自己的头便保不住了,
因为她在来的时候便有人告诉她,姓高的小子只切脑袋,而且一切即中。
她当然不想掉脑袋,她是来杀高峰的。
她低声的在高峰的耳畔,道:「高峰,你真的醉了?
」
猛地高峰挺起上身来,道:「谁?谁说我醉了?你说的?」
仙子浅浅笑着,道:「你说醉话。」
「不是醉话,是心里话。」
高峰突然抓住仙子,道:「要我证明给你看?」
仙子皱眉,道:「高峰,你捏痛我了。」
高峰吃吃笑道:「真是对不起,唉!」
他突然一声长叹。
仙子道:「你为什么叹气?」
「我的心痛,仙子,心痛比肉体更痛苦,已经有四位美丽的姑娘死了,梅子
怕是也死了。」
仙子道:「她们死了还有我呀!高峰,我比她们一定不差,你相信吗?」
高峰道:「你同她们不是一样。」
「什么地方不一样?」
「我说不上来,我觉得你与她们大不相同,你的笑你的口气,你的动作。」
仙子道:「至少我与她们一样都是女人。」
高峰道:「是的,只有这一点谁也不加否认,我更不会否认你是女人。」
仙子心中在惊,他果然未醉,如果真的醉了,是不会有条不紊的说出这些话
的。
她庆幸自己刚才未出刀,否则,刚才死的不是高峰而是自已的头滚在地上了。
想及此,她不由得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。
*** *** ***
高峰拉着仙子一手,他发觉仙子的手很冷,在这种热天是不应该有的现象。
「你怎么了,不舒服吗?」
「我很好呀!」
「你的手为什么如此凉。」
「我的手不凉呀!」
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手是很凉,她是吓得手心凉。
面对着大杀手,而想出刀杀死这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大杀手,她能心静如水吗?
她只差没发抖。
她来的时候是由三船帮的四当家勾上天叫她来的,而且勾上天也寄以很大的
期望,希望她能把高峰的人头提拎回来,
当时勾上天许了她的的赏赐,那便是把高峰的人头提回来以后放在秤上秤人
头,三船帮便会以等量的黄金送给仙子。
一颗人头至少也有个十个八斤重,等量的黄金不是个小数目,仙子就是想到
了黄金,她才冒险前来的。
但仙子也记得勾上天最后一句话,如果能活捉回来,他加倍送金。
加倍,就是两颗人头的重量黄金,江湖上有多少人还未曾见过黄金,尤其是
那么多的黄金,当然是十分吸引人的,仙子来的时候就不停的想着那么多的黄金
如何运用。
*** *** ***
此刻,高峰拉着仙子,道:「仙子,明早天亮你回去吧,我不要再害人,我
不祥,记住,天亮你就回去。」
仙子笑笑,道:「好,我听你的,天亮了我便走。」
她的心中在冷笑,我是不会同你住在这茅草搭的破屋子里,江陵大酒楼的后
大院,我还有套房住,比起你这狗窝也不如的地方,何止天上地下。
她只是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安全的割下高峰的人头。
当然,她要设法先制造机会,而且必定是在十分安全的条件之下她才会出手。
*** *** ***
缓缓的,仙子往高峰的身边躺下来。
女人的动作,只有在此刻才最吸引男人,
只不过江湖上对于女人的这种柔柔的表现,也有几种不同的说法。
有的是两情相悦,彼此寻欢。
有的是为了金钱,表面上强作喜欢,心里面说不定会骂这男子是猪是狗。
仙子的心中虽然没有骂高峰是猪狗,但她心中所想的比骂高峰猪狗还要毒十
分,因为她正在不停地打算琢磨如何出刀。
她的动作是引诱人的。
她的胸脯也很特别,尖而坚挺,好像王小二刚起锅的高尖馒头。
她把那个男人唯一缺少的奶子贴紧在高峰的胸臂上偶尔一个小动作。
高峰何许人也,年轻小伙子呀,怎能经得仙子的一阵哼呀咳的带安慰,高峰
的怒火变了,变成了欲火。
*** *** ***
初时,高峰还曾想着那些痛苦往事,稍久,仙子的俏嘴在他的耳边蹭着,而
且说些他也听不清的吃语,高峰的另一手便搭过来了。
仙子对于高峰的这一动作感到一阵狂喜,因为她明白,而且相当的明白,男
人如果有了动作,那就表明他的念头是什么。男人如果开始行动,便如江河之顷
河,必是全力以赴,因为他要在此刻表现出他是多么的英雄,多么的伟大。
但往往有些男人虎头而蛇尾,就好像雄纠纠的大花老公鸡,尽在母鸡身边丑
表态,等到上了马,鸡屁股一压就完事了。
这种事仙子见过的多了。
她是江陵大酒楼的红牌酒女,她当然不缺这种阅历。
她现在帮着高峰在顺水推舟。
她解衣,也解高峰的衣。
高峰却在此刻碰到枕上的梅子断指,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仙子当然也看到了,她抢在手上,道:「何必睹物伤感情,放在一边吧,高
峰。」
高峰摸摸梅子断掌,又要叹气,只不过他的气未叹出来,而仙子的俏嘴已压
上来了。
仙子不只是把俏嘴送上,而且还从俏嘴里吐个会跳动的舌头,一家伙顶入高
峰的口里了。
什么话也别说了,来吧!
仙子不但把她的舌头在高峰的口中挑逗。
她甚至还把双腿夹紧了高峰的腰!
她在高峰的身上扭动着,动作之大胆与粗野,高峰也觉得吃惊!」
哇噻,真够浪的,这么快就「进入情况」哪!
仙子的手有一搭,没一搭的,擦拨着高峰的胯间。
一擦就升上了十五度,升为三十度,四十五度。三撩二不撩的高峰胯间,就
起了高炮。
高峰觉得仙子与月儿星儿她们差乱多的。
月儿是柔夷的!
星儿是抚媚的!
桃儿是俏丽自然的!
那梅子却更是温驯得可爱!
而仙子一她只是刚刚见面,便如此坦诚相向,如果她甘愿为段大姐牺牲,也
未免有些过火了!
高峰心中只不过如此想了一下,他发觉仙子的身上光溜溜,动作好像更疯狂,
疯狂的有些好像他在大山中做梦时候,梦中的那个长发女子一样!
他不由得以手去摸!
他摸向仙子的小肚下方,因为长发女子的小肚下方是光溜溜的,而仙子的下
面……
他摸到了,有着巴掌那么一片毛!
只不过,仙子吃吃一声笑,道:「高……峰……」
「唔!」
「你的手!」
「怎样!」
「你摸什么呀?」
「我不知道!」
「我知道,你想摸我的东西,是吗?」
「我不知道!」
「傻子,想摸你就摸呀!」
她反而把高峰的手往她的小肚皮下按去!
高峰憋道:「你为什么要我再伤害你?」
仙子道:「如果你拒绝,才是伤害我!」
「你不懂!」
「你糊涂!」
「哪有!仙子,我很清楚,我实在不愿意伤害你,我太不祥了!」
仙子在他的身上抚摸着,道:「高峰,我不在乎,你又在乎什么?」
「我良心不安嘛!」
「人在江湖,何必良心二字很难说的,高峰,我们已经合二
为一了,你怎么……」
高峰眨着眼,道:「仙子,你好像很需要嘛!」
「你也一样需要呀!」
「不错,我需要,但我的心中塞满了恨!」
「忘了吧,那怕是暂时的忘掉也好!」
高峰道:「我不能,换是任何人也不能!」
仙子道:「高峰,你难道叫我痛苦……」
她的手便在她的这句话中猛的往下面一把捞,便也大吃一惊的呼叱「唔……
你好坏!」
高峰的东西被握,心头一紧,道:「我实在不想再害人了,仙子!」
仙子吹气如兰的在高峰耳畔道:「你口是心非,你的东西已经告诉我了,你
正需要我的!」
高峰惹笑道:「我可以忍……」
「你愿意痛苦?」
「不错!」
「可是我不能忍,我喜欢!」
「你难道不怕!」
「怕什么?」
「吃得消吗,我的那么大!」
仙子吃吃笑了!
她笑得很好看,也很妩媚!
她着,便双腿分开的往高峰的东西上坐了过去!
她只是把身子稍移几尺,屁股高翘,便一口把高峰的东西吞下去了!
这下子,高峰可吃瘪啦!
他发觉仙子与月儿她们四人不一样,真干脆、真简单,就那么一下全部就消
失了!
他觉得仙子的洞穴真大,也感觉有些空荡荡的!
高峰还有伤脑筋,那仙子已经闭起双目攻势了!
她好像很有一套,不论是身子动或内部紧,她都会令高峰感到舒畅!
他怎知仙子来自酒国,那儿的女子不但会喝酒,而且床上的功夫也经过特别
的调教!
仙子正是酒国之后,她当然更有一套,只不过高峰并不知道这些!
他觉得仙子在这方面的动作,和红姑有得拼哪!
红姑的本事就令高峰意外与吃惊,如果不是段大姐曾经告诚他一一个杀手,
少往那种地方走动,他已经不只一次的又去找红姑了!
他需要刺激,杀人之前要稳定自己,这些都只有去找女人方能解决!
段大姐就明白这一套!
段大姐不断地为高峰找姑娘,而且都是一等一的标致姑娘!
她当然是为了要稳定高峰的冲动,目的当然是为了杀水龙!
段大姐预知,如果想报大仇,便只有高峰有此本事!
如果水龙不死,她就会不停的为高峰找姑娘!
*** *** ***
仙子不是段大姐找的姑娘,她是三船帮弄来杀高峰的女人!
她此刻虽然没机会出刀,但她在制造出刀机会!
她正用尽她的天职本事,在高峰的身上不停的摇动着,也不停地发出原始一
般的低呼!
高峰真还被她的这些狂野动作弄得快抓狂!
高峰道:「你呀……」
「啊……我……好吧!」
高峰道:「你叫我……受……」
「你受不了?」
「不,我是说受够了!」
「你还有余力反击?」
「你以为我是个空心萝卜?」
「我希望你是实心!」
「你比她们高招……唔……段大姐派你来,叫我乱了分寸,我……」
仙子道:「你怎样呀?你真的要杀!」
高峰楞然,他停了一下!
只这一停,仙子立刻警觉自己快说漏嘴了!
她立刻笑着坐紧在高峰上面又道:「我是说你真的要同我大杀一场吗?」
高峰缓缓吁了一口气,道:「仙子,我的心情很坏,怕真的会伤害了你!」
仙子邪媚笑道:「这话对我来说,哼,天晓得你能制服我!」
高峰再一次挺了一下,道:「你难道没有发觉我是那么雄壮?」
仙子撇了撇嘴角,道:「雄壮而已,还能怎样?别要中看不中用哟!」
她在激怒高峰了!
她也在制造杀高
峰的机会!
如果高峰与她交战至精疲力尽的时候,接下来必然是呼呼大睡!
男人在那种战事之后退出,往往就是蒙头大睡!
高峰如果睡得呼呼噜噜的,仙子就会很轻易的把高峰的人头切走!
果然——
高峰火来了!
他低叱道:「你是不是天山不知道雪是白的,好,我这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!」
他发觉仙子吃吃偷笑,他更火了!
他忽的一个倒压,生生把仙子压在下面,抓起仙子双腿,斜着他的身躯,对
着下面的仙子猛一顶撞!
仙子也不是好惹的,她也顶,果然一付谁怕谁的架式!
这就令高峰不只吃一惊!
只不过如此一来,高峰的雄心起了,少年气盛不认输,咬紧牙关干起来!
二人在大床上不断的鱼跃龙门,也不知互撞多少回,直到一方「哦」的一声
全身打摆子,另一方才嘿嘿的笑了!
仙子打摆子了!
高峰嘲惹笑道:「你完了!」
「你……咔有狠呐!」
「你不再浪了吧?你投降了!」
仙子全身似瘫的道:「我……很少遇上象你这样的硬里子人物……」
「你知道就好!」
仙子道:「你的持久配合你的巨大,你你已是十全十美的了……」
「就如同我的刀一样,十全十美!」
「我……承认……我累了……」
高峰尚未达境界,然而仙子却要歪身去睡!
「不行!」
「我……累了」
「我还没有结束
「你要我死?」
「你不是以为你死不了吗?」
仙子咬咬牙,白眼道:「那你快一点。」
酒国的女人没感情,这时候高峰还没注意到。
高峰对准目标,他至少又冲刺三百次以上,她在感到进入妙境的时候,仙子
本来是主动的,如今成了一瘫泥似的张开四肢任高峰宰割了!
高峰收兵了!
虽然他心头并不愉快,但能顺畅的得腾,也应凯歌高奏了!
如果勉强分个高下,也勉强算战了个尽欢!
(二十六)
仙子与高峰二人就在那张床上好一阵折腾,我们的小高峰还真行,与仙子这
种久经杀场的悍将杀了个旗鼓相当,难分胜负。
她的经验便知道,男人如果大战之后必然会累的同龟孙一样呼呼大睡,如果
高峰不反常,他一定会呼呼大睡,那时候出刀必定很安全。
只不过高峰还真的反常,因为大战结束之后,他不累,其实他是心中有愧,
他怎么可以再同仙子乱来……虽然仙子主动,可是星儿她们也主动。
高峰以为自己又害了仙子了。
他反而安慰的拍着仙子,慢慢的哄得仙子闭上眼睛,不再动了。
仙子的心中在动,她是闭上眼睛引诱高峰睡着她好下手。
然而,高峰看到仙子闭上眼睛,便十分小心的坐直了身子,他又把梅子的断
掌取在手上想着梅子如今不知怎么样了。
*** *** ***
初时仙子很急躁,她明白此地不能久留,万一段玉来了,她就惨了。
任何人来了,仙子都会立刻露出原形,所以她急的不得了,然而又不能开口
说……
难道是大姐惬意的安排?
他就是没想到仙子会是三船帮买通的杀手。
他的心中早就把姑娘当成善良的一群。
*** *** ***
床上仙子发出微微的鼾声,她真的睡着了。
她一路过河跑了十多里,又在茅屋弄吃的,然后又是一阵乱来,她真的累得
再难支持了。
她睡的很香,一边的高峰就以为她的睡姿很诱人。
然面,高峰还是未警觉到危机就快来了。
高峰轻轻的睡在一边,他知道此该应是四更天了。
他闭上了眼睛,不久,便了睡着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睡的比三仙女还要沉,沉得不好像错过去啦。
是他的鼾声才把身边的仙子吵醒的。
仙子不动,但她的眼睛在动,滴溜溜的旋动几下之后,她才慢慢的转过头。
她也暗自骂自已贪睡,差一点误了大事情。
缓缓的,她坐直了身子。
她取衣、穿衣,连一点声音也没有,最后她冷冷的站在高峰的前面,身上握
着一把匕首。
她心中在想……真可惜,年轻轻的就这么死了。
忽然,她发觉茅屋一边放了一条麻绳,而且还是新的……古姥姥用绳子捆柴
薪用的。
仙子立刻笑了,她觉得如果用绳子把高峰绑起来。自己的刀法虽不比他的高
明,但押着他走上一段山路到江边,应该不成问题。
她没有忘记勾上天曾对她的交待,捉活的就把金子加倍……一倍就是高峰两
颗人头的重量。
眼前就是机会,她是不会放弃的
这年头谁不想多弄些金子?傻蛋才不想发财,什么叫做人为财死。
就因为「人为财死」古来定律,所以到处都见打破头。
为财可以六亲不认;为财也会男盗女娼,当然,仙子也是人,她并非是真的
仙子,她是个酒女,江陵城中大酒楼的酒女,她当然更爱财,而且她就是为财当
酒女。
她爱财,所以她改变了主意她决定用麻绳把高峰牢牢的捆起来了。
*** *** ***
她的动作十分小心,女人做事本来就很细心,她现在已把麻绳提在手上。
她在比着要如何的下手捆绑。
首先她把手中的匕首准备好,如果高峰发觉或者在她未绑好就醒来,她只有
出刀。
也是忍着极大的牺牲出刀,因为她只有取了高峰的头立刻走人。
仙子知道,她是无法背着高峰往江边跑的,因为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。
所以她如果出刀,便是要高峰死。
*** *** ***
高峰睡的很熟,他在悲痛与奔波中早就累了,更何况他还同仙子好一阵折腾,
他早该睡了。
当仙子把绳子从他的双腿套上死结以后,高峰甚至不会感觉到什么。
仙子又将高峰的头栓在床的栏杆上,然后打了个活结套上高峰的双腕。
高峰就在仙子把他翻转背绑牢的时候,他才稍稍的动了一下,口中「喇了」
了声。
直到此刻,仙子才吃吃的笑了。
她转向小窗,那么愉快地看看外面天色,是的,将交五更了,也正是最好的
上路时刻,不会怕遇上什么人的。
然后,她走到床前,又是很温柔的拍拍高峰。
高峰嗯了一声要翻身,只觉得手肢不灵光,不由得静开眼睛开眼看。
「你……」
他发现手脚不但不能动,而且双手反背连在脖子上栓了一根麻绳。
栓的方法实在,大力士也掐不开,因为如果用力掐,脖子就吃不消。
仙子吃吃笑,她手中的匕首就在高峰的面上刮呀刮的刮得沙响。
「你干什么?」
「高峰,你以为我干什么呀!」
「我是勾四当家派来的。」
高峰惊怒交加的要掐扎,只不过他一用力,便立刻脖子猛一紧,露出面红脖
子粗的样子。
他咬牙欲碎,叱道:「你还装的侍候我……」
「那我同你睡觉呀,这是很平常的事嘛。」
「同男人睡觉是平常的事。」
「就像喝一碗凉开水一样,既稀松又平常。」
「这么说来,你常同男人睡觉。」
「也不一定,那得看是什么人,而你,我并不喜欢你,可是为了达到我的目
的,将就点。」
高峰气的一瞪眼,吼道:「头一回知道女人伏着那个黑洞坑死人的。」
仙子笑得很干脆,道:「我有不少贱男人。」
高峰冷冷道:「你准备如何对付我?」
仙子道:「很简单,你乖乖的跟我走。」
高峰道:「去三船帮,是吗?」
「不错。」
高峰道:「如果我猜的不错,勾上天那老小子一定等在江边,是不是?」
仙子呵呵笑道:「真的很聪明,不错,四当家就是等着我的好消息。」
高峰道:「你要怎么样把我押到勾上天面前?」
仙子一笑,道:「更简单,你走在我前面。」
高峰不动,他甚至闭上了双目,他觉得面前的仙子变了,变得不好看,而且
好像变成了蛇蝎一般。
如果仙子此刻再投入他的怀抱,不但不会引起他的兴趣,而且还会令他倒足
了胃口。
原来仙子竟然是红酒女,他怎么会想得到呢。
他甚至还用力的闭着眼晴,只淡淡的道:「你出手吧,杀了我吧。」
仙子一证,她想不到高峰视死如归……人还有不怕死的。倒也是第一次遇上。
她轻声细语的在高峰耳边道:「何必呢?何必一定要我出刀,你为什么不帮
帮我的忙?」
高峰道:「要我帮忙,我帮你什么忙?」
仙子道:「竖横你是死定了,何不念在我们一夜夫妻的份上……你……」
她的话未完,高峰厉吼,道:「谁同你一夜夫妻,亏你说得出口……不要脸。」
仙子吃吃一笑,道:「要脸没饭吃,老天爷给了我们女人的原始本钱,就是
这一套,高峰,你想想如果这世上少了女人,你们男人怎么办?」
高峰不开口,他懒得再开口。
仙子笑:「没有女人男人成了和尚,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寺庙吧。」
她推推高峰,又道:「高少爷,你帮帮忙,千万别逼我杀你,跟我去见勾上
天,我也许站在一边帮着你说几句好言语,你不就又活了?」
高峰干脆发话,道:「你休想。」
仙子火也慢慢大了,她把匕首在高峰的鼻子上刮着,道:「说了半天,你还
不开窍呀!」
「你出刀吧!」
「你以为我是个活菩萨?我可以杀掉你的头。」
「你为什么还罗嗪?我已不耐烦了。」
「你是死了心了,是吗?」
「啰嗦。」
仙子举刀了,她准备一切就把高峰的人头切下来。
她也准备好了包人头的布,她等着人头里面的血流干了,马上包起人头往江
边奔去。
当然,她也不打算要双份的金子了。
只不过一且想到双份金子,她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。
那便是勾上天请她出马的时候曾经对她说过梅子姑娘在他们手上,而且梅子
与高峰是很亲密的一对,如今又见高峰双手抓合着那断手掌,她立刻灵机一动,
笑道:「如果我是你,就不会这样闭起眼睛任人宰杀了。」
高峰道:「所以我不是你,你也不是我。」
仙子道:「但却有一件事,就是梅子,那个姑娘的罪可受大了。」
她的话甫落,高峰双目厉睁,吼道:「梅子怎样,你见过梅子?」
仙子心中好高兴……这就叫搔痒处,打蛇打在七寸上。
提到梅子,高峰立刻变了样,他急切看着仙子。
仙子却又一笑,道:「你很喜欢梅子了?」
「废话少说,梅子怎样了?」
「梅子很惨。」
高峰瘪透了心:「是我无能,也缺少决心,我害惨了梅子。」
仙子冷冷道:「可是梅子并不恨你,高峰,梅子
反而想着你,她一直想见你
最后一面。她叫着你的名字,她也叫着要见你,她好像非见你一面不可,因为她
好像有极重要的事情对你说,她真痴情啊!」
高峰几乎要挺起身来了,他的双目几乎憋出眼眶外,全身哆嗦宛似在打摆子
一样。
他张口说不出话,这光景他是相信仙子的话了
他就是如此单纯,他的江湖生涯太短暂了。江湖上的牛鬼蛇神,他一个也斗
不过。
他甚至斗不过自己的情关。
仙子说谎言就好像喝稀饭一样简单,只那么顺口溜、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,
说得高峰心口痛。
仙子的谎言三言两语,却是「武大郎放屁短粗又是臭」。
高峰火大了。
他这一发火,仙子心中就愉快,因为她的谎言管用,高峰信了。
*** *** ***
高峰闭上眼睛,沉痛无比的道:「我要去见你,梅子,我一定要见到你梅子
啊,你一定要等着我。」
仙子一旁却冷笑,道:「你想见梅子?」
高峰道:「你不是一心想押我去见勾上天?」
仙子道:「我可以押你去江边,但我忽然想通了,我不想再冒险。」
高峰道:「你会冒什么险?」
仙子道:「我怕你走在大道上动歪脑筋,万一我一个不留神,上了你的当,
怕是死的不是你,而是我。」
高峰叱道:「你就那么怕死?」
仙子道:「疯子才不怕死,我没发疯。」
高峰道:「你很会用绳子,我已落入你手中,仙子,就算是你刚才的那积压
话,我们有一夜夫妻之实,我是应不动歪脑筋,我们马上走。」
仙子心中乐透了。
她抚摸着高峰的人头
她的心中好一阵噗噗通通的跳,因为那颗人头真不轻,十四、五斤黄金、如
果加一倍,天爷,就有个三十五、六个,只要把这姓高的交在勾四当家手上,三
十多斤重的黄金就到手了……富婆当定了。
她还双手抚摸高峰的头,摸得高峰又瘪又窘。
「你摸我的头干什么?」
仙子道:「你的头太好了。」
「却是上了你的当。」
「我是说,你的人头真不轻。」
高峰怒道:「比水龙的小多了。
提到水龙,便是仙子也笑了。
水龙的头似巴斗,两条腿都是很细的,这种人在相书上说的明白……属于山
中虎、水中蛟、金殿之上无座位
这就是说,象他这种人物,也只能在江湖上扬名立足,真龙天子没有份。
但在仙子的眼里,水龙就是条龙。
她吃吃笑着收回手,道:「所以水帮主是三船帮的大当家,他的名头可大了。」
高峰憋怒:「可惜我无法出刀切下他的人头了。」
便在这时候,仙子吃吃笑,道:「听说你的刀是一口宝刀,我看看。」
高峰吼道:「谁说的?」
「勾四当家说的,他看你出刀削断别人的刀。」
她在床上四处摸索,终于在枕下找到了那把小刀。
她仔细的看,不停赞:「真是好刀。」
「放下。」
「放下?你用不着了,我一并献给勾四当家去。」
高峰气的大吼,道:「不要脸的臭女人。」
仙子不怒反笑,道:「臭就臭吧,起来走了。」
她把高峰的麻绳套在脖子上,双臂反绑在后面,一根绳子连双足,高峰只能
慢慢的出脚往前走……休想跑上一大步的了。
*** *** ***
仙子左手握着匕首,她还将高峰的短刀反手系在裤上,笑笑道:「高峰,你
在前面慢慢的走,我在你后面看得清,你若稍有歪脑筋动,我就在后面出刀,到
时候你也就别想见到梅子了。
高峰已下榻,闻言回头吼道:「你威胁我。」
「别说的那么难听,我是提醒你啦!」
「老子不需要你多嘴,若不是梅子,你休想把我带到江边了。」
笑了,仙子道:「好,算你狠,我看你狠得几时。」
高峰咬咬牙,道:「想不到女人也有这么奸诈的,狠毒的,太出人意外了。」
仙子又笑:「你以为世上只有男人厌女人?我告诉你,世上还真有许多女人
厌男人的,你不就是一个吗?」
高峰缓缓的走着,道:「我骂你贱货?」
仙子面色一寒,道:「你骂我贱货?」
高峰道:「你难不成高贵?」
仙子道:「我就要高贵了。」
她吃吃的笑了,因为她开心嘛
她想到即将到手的金子,忍不住就笑得花枝乱颤,如柳摇曳的样子。
她真的乐透了,天底下没有人不乐,因为就是想着金子快要到手,她才暗爽
的笑。
仙子的话十分诚恳,又道:「我是,但当我拥有一大堆金子的时候,我的贱
就变得高尚了,有金就是爷,金玉其外谁不另眼相看我,到了那时候,哈……」
高峰觉得厌恶,这种有钱就是高尚的说词,实在令他不耻。
三船帮的水龙已拥有无数财富,他却不敢随便走下船,他也一定过的日子不
快东。
高峰半响不开口,仙子在后边很得意。
前面转入小山沟绕过上坡,就可以看到大江面,那儿距离江边就近了。
勾上天的快船就等在大江边,这是勾上天亲口答应仙子的碰面地方。
勾上天不能走上岸,他怕碰上段大姐的人,直到现在,勾上天还不知道段大
姐的人藏在什么地方。
也就是这样,三船帮的人对于身边附近出现的陌生人,都会自然的提高警觉。
勾上天最担心怕在这时候碰上段玉,他如果碰上段玉,便只有溜啦,因为他
只有一人在快船上。
*** *** ***
高峰被仙子用刀押着往山坡上趟走去,只不过他刚刚走了几丈高,忽然间,
从上面走下一个人。
这个人怎么天还未曾亮上山来?
这个看来不是打柴的,因为他的手上提了一大块足有十几斤重的猪肉带大饼。
高峰还未曾看清楚来人什么样,上面那人已惊的往一边让道了。
灰蒙蒙的去淡风轻中,仙子猛抬头,她以为那个瘦高个子是三船帮来了人。
她仔细的看,又觉着不象三船帮的人,而这一带是很少有人出没的。
古姥姥住的地方就是荒僻,这些年不曾有人发现,这座山不会有人发出,这
座山里面住着个老太婆。
*** *** ***
看上去那人似乎是吃惊,然而,当双方快要接近的刹那间,那人忽的吃吃大
笑了。
他不只是邪样的笑,而且他的动作也快,幽灵般的只一闪掠,便横在仙子面
前来。
那人仍然不开口,他也仍然的笑呵呵。
「你是谁?」
「城东杀猪的」。
仙子吃惊,道:「你本在城里卖猪肉,跑到这大山里来干什么?」
那人又是吃吃笑,道:「山里有人订了十八斤猪肉,要我天不亮送进大山里……
」
他忽然转头向高峰,于是……
高峰先是一瞪眼,还未有所反应,那人已指着高峰大声叫:「喂,前几天你
订的猪肉我送来了,谢天谢地半路上碰到你……」
高峰道:「屠老兄,你看我还有吃猪肉的机会?」
那瘦大个子,敢情就是屠山。
屠山是奉命送吃的来了。
古姥姥在大山住的时候,屠山就经常把猪肉送进大山里来。
屠山干的就是杀猪工作。
高峰见是屠山,立刻叫声屠老兄,如果上一次屠山不把事情说明白,今天高
峰还真的以为被三船帮吃定了。
*** *** ***
仙子心中吃一惊,她的面上一片冷傲,道:「走开,卖猪肉的,这儿是三船
帮在办正事,你的猪肉别卖了,提回去了。」
屠山拌着十八斤猪肉,道:「我从江对岸提到山里来,白白的再提回去,我
疯了?」
仙子道:「我再说一遍,把你的猪肉提回家。」
屠山转而面向高峰,道:「你说怎么办?」
高峰道:「我就快完了,还有机会吃猪肉?」
屠山看看高峰身上麻绳,点点头,道:「我说兄弟呀,你怎么惹上三船帮,
你的麻烦大了。」
仙子一边冷冷道:「知道就好,还不快滚。」
屠山道:「麻烦是他惹的,干我什么屁事,我不能白白走了这么远,他非买
下我的肉不可。」
仙子匕首亮了出来了。
她以为一个杀猪的,武功一定不怎么样,凭自己绝对能收拾他。
屠山却很想知道更多的,他以为这时候是获得最佳消息的时刻。
他更知道这女子是三船帮人的,因为她已把三船帮的招牌抗出来了。
他发觉对面女子的双目中有着异样的光芒,她的匕首也是个出刀的姿势。
屠山是行家,他当然知道仙子要动手。
斜斜的闪出一大步,屠山道:「姑娘,你把我的主顾绑上了。」
仙子冷冷道:「你想多事?」
屠山道:「王八蛋才想多事,我只卖猪肉。」
屠山道:「如此说来,你们三船帮也杀人呀!」
仙子哈哈笑:「必要时当然杀人。」
屠山道:「太不可思义了,三船帮就派你一人出马?你的本事真大呀!」
仙子尚未开口,高峰开口了。
「卖肉的,她可是江陵城中『江陵太酒楼』红牌酒女,你不认得她呀!」
仙子怒叱高峰,道:「不许你多口。」
高峰道:「你怕什么,我已落在你手中,这就要把我送到江边交给勾四当家
了,你也说得了你的金子,这有什么好怕的?」
仙子嘿嘿冷笑,道:「你不应该把我的身份说出来的,你实在不该说。」
高峰道:「我觉得没什么。」
他是想说了也好叫屠山知道,勾上天在江岸边。
仙子已冷冷的道:「我不用杀你,因为我明白你早晚也活不成,只不过你这
一表明我的身份,这位卖猪肉的屠大户……就……啊……杀!」
她还真出刀。
她出刀的姿势是吓人的。
当她正说着话的时候,突然匕首指向屠山的肚皮刺过去,
而且锐风不减,气势逼人。
屠山就知道仙子会出刀,他手中提的猪肉便在这时候猛一横,「咻噗」之声
甫起,仙子的尖刀已刺进屠山那块猪肉里。
「你怎么杀我。」
「因为你必须死」。她回肘拔刀。
屠山的猪肉往上提,忽然挑向她的头。
仙子的头一偏,只见屠山的手上握了一把双刃尖刀
那咱刀绝不是杀猪用的刀……那是杀人用的刀。
屠山面向仙子,吃吃笑得甚为嘲惹。
仙子怔了一下,道:「你不是杀猪的?」
屠山道:「如今改行了,改杀人。」
仙子也是行家,她只要看屠山握刀的模样,就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。
那面,高峰开口了。
「屠兄,来的早不如来得巧,你来的正是时候。」
屠山笑道:「本来是不来的,可是早宰多了一头猪,想一想还是来了。」
仙子惊异地道:「你们……你们原是一伙的呀」
屠山道:「我是杀猪的,兼干
杀人,酒家的姑娘,你怕是要倒霉了。」
仙子指着大江,道:「三船帮的人就等在江岸边,你二人想怎样?」
屠山道:「去你娘的三船帮,老子活着就是为杀三船帮,娘的皮,眼下先宰
你,再往江边杀过去。」
高峰道:「真豪壮,果然段大姐的壮士也。」
仙子更惊,道:「你是段玉的杀手?」
屠山道:「杀手之一,你怕了。」
仙子忽然拔空而起,她住高峰飞过去。
她的匕首在空中左右砍劈十七次,一古脑罩向坐在一边的高峰头上。
高峰未动,他甚至不闪避
屠山动了,屠山不会袖手不管的
仙子动的快,但屠山动的更快,只见两团人影就在高峰的面前两尺处堵上了。
冷芒速闪,光焰激汤中,只听得「嘭」的一声,紧接着一声厉叫,仙子的身
子打横滚出三丈外。
她好像一时间爬不起来了。
一个人在腰眼上被狠狠的踢上一腿,这个人非岔气半天不可。
仙子就在翻白眼……她岔气了
*** *** ***
屠山也知道仙子一时间爬不起来了。
他很笃定的走近高峰,笑了道:「受惊了。」
高峰道:「多少有一点。」
屠山道:「你中了美人计。」
高峰道:「没办法,我赶她不走。
屠山笑笑道:「这是一次补习班也学不到的经验,老弟你学了。」
苦笑,高峰道:「损我是不?」
屠山道:「不敢。」
高峰道:「你忘了你应该做的事了。」
屠山道:「是什么事我忘了做?」
高峰道:「你不打算为我松开绳子?」
「哦!」屠山大笑,道:「灰天看不清,原来你被绑住啦!」
高峰见屠山不动手,瘪笑:「屠兄,我并不打算谢你,如果你为我解开绳子。」
屠山怔了一下,道:「什么意思?」
高峰道:「我决心去切下勾上天的人头。」
屠山又怔了一下,道:「勾上天在江边?」
高峰道:「不错,段大姐的仇人就在江边,我为段大姐去杀人,我们都为她
杀人,同舟共济,所以我不必谢你什么。」
屠山立刻为高峰解绳子。
他边解边道:「你说的对,我们不都是大姐的杀手?哪还用这一套?」
他解开了高峰身上的麻绳,另一边,仙子已大叫出声,道:「杀猪的,你该
死一千次。」
屠山大笑,道:「我只要你死一次。」
高峰提着绳子走近仙子,冷冷的道:「天道循环,你的报应来的真快呀!」
仙子道:「你想怎样?」
高峰用力猛一扭,他已把仙子扭得「哎呀」一声叫。
他用绳的本事也不小,他在山中用绳子套件羊,如今他把绳子套在仙子的身
上,这是他从未想到的事。
他见了姑娘就会产生一种惜香的感觉,在往日,打死他也不会如此对付姑娘
的。
尤其是漂亮的姑娘
他现在不会惜香惜玉了,因为他终于明白江湖上不论男与女,表面上你永远
分不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物,也永远难以知道对方心中想些什么。
这正是「知人知面难知心」。
如果高峰能一眼看穿仙子的骗局,他非要再涌加许多磨练不可。
而江湖上的经验,总是用鲜血换来的。
*** *** ***
高峰瘪样的绑住仙子,把仙子绑得鬼叫连天……
然后又把他的短刀取在自己的手上瞧
他还用手摸着刀身,低沉的道:「这真是一把利器,也许今天我就用这把刀
切下人头来。」
仙子闻言吃一惊,道:「你……你要杀我?」
高峰道:「你不够格,你只配挨压,挨男人压。」
仙子忽然哭了。
她哭得很伤心,也泣叫着:「是的,我们女人总是可怜虫,总是被你们男人
欺负,我恨我为什么是女人……啊……天呀!」
一边的屠山冷冷道:「这个女人善变。」
高峰道:「女人都善变吗?我觉得也像耍心眼,怕死怕我杀了她。」
屠山道:「高老弟,你打算怎么办?」
高峰道:「屠兄,我想到了,我实在不屑于对她出刀,不值得。」
屠山吃惊,道:「难道你想放了她?」
高峰伸手摸摸仙子的面孔,道:「我心中想放了她,可是……」
仙子双泪流,闻言直直的看着高峰,她在等候高峰的话,她的生与死,就在
高峰的一念一间。
刀闪着蓝色的光。
高峰把手缓缓的摸着,他觉得仙子的面孔很艳丽,比星星月儿桃儿,甚至梅
子的脸都艳丽。
他的心中也开始往下沉,因为女人过份艳丽并不是好现象,但男人偏就喜欢
女人艳。
这世上最美的也是最毒的,也许上天在捉弄人,那最美的蛇也最毒。
而女人美得象仙子这样的
高峰忽然把摸仙子的手掌猛一抽。
「叭!」
他反手重重的打在仙子的脸蛋上。
「呜!」
仙子哭着,嚎道:「你……打我……」
她的嘴角在往外溢血,高峰那一掌乃是含恨出手,当然打的很重。
当仙子呼痛的时候,高峰出刀了。
他的刀疾闪如电,吓得仙子头一缩。
高峰当然没有砍她,但当高峰的刀闪过仙子的头顶上时候,带落了一撮头发
飘下来。
屠山开口了。
屠山走近高峰,道:「高老弟,杀了她完事,杀了她你好早早回去睡大觉,
我回家里卖猪肉。」
高峰道:「我说过,我不打算杀她。」
屠山道:「老弟,你心中一定有打算,是吗?」
高峰面对仙子,他在把玩那把利刀,只轻轻的点着头,没开口。仙子想开口,
但她怕惹火了高峰对她出刀,只轻轻的点着头,没开口。
只要高峰不杀她,挨顿揍她认了,这时候她早就把勾上天
许她的金子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命才是最重要的,没命再多钱有个屁用!
*** *** ***
高峰冷冷地看了远处,远处是大江在东流。
他又看看屠山,却又闻得屠山道:「老弟,做什么事一定要干脆,拖泥带水
不大好,你要怎样?」
高峰道:「我想切下勾上天的人头。」
屠山道:「能吗?」
高峰又面对仙子,他重重的只回答一个字,道:「能!」
屠山道:「就出来听听。」
高峰指着仙子,道:「关键就在她身上。」
屠山道:「你想利用她?老弟呀,你省省吧,你若放了她,她一辈子也不会
再见你了,她躲起来了。」
高峰道:「我想定了,只有她。」
他又冷冷地怒视着仙子,吓得仙子上身往后仰,双目的泪水直往下面流。
高峰道:「仙子,我是诚心放你一条生路的,我不求你感激我,只不过……」
仙子轻轻的点着头,道:「高……高……少爷……我……我一定听你的。」
高峰道:「这会是你的真心话?」
仙子道:「我发誓。」
高峰道:「你的发誓像放屁,只不过我还是会相信,因为我不怕你中途变卦。」
屠山道:「老弟,你到底要干什么?」
他顿了一下,又道:「老弟,江湖经验我比你行,先说说你有什么伟大的计
划呀?」
高峰道:「屠兄,我决心杀勾上天,因为姓勾的处心积虑算计我,我饶不了
他。」
他咬着牙,又道:「梅子被他们抓去了,梅子的手也被他们切了,我如果再
不反击而一味的守势,我会抓狂,屠兄,就打从今天起,主动攻击了。」
屠山道:「我以为我们应该听大姐的,兄弟,一个跳蚤顶不起一张大被单,
一个人举不起那么大的一块天,我以为……」
高峰冷冷道:「我当然听大姐的,但我也有自己的一套,我不想等着挨杀。」
屠山道:「老弟,你正是年轻人睡冷坑全靠火力旺,只不过你最好行事多加
小心了。」
高峰道:「我会的。」
他把麻绳又自仙子的身上解下来,冷冷地道:「仙子,是生是死如今就由你
自己决定了。」
仙子全身骨节痛,她叹口气,道:「我不想死,高少爷,你吩咐。」
高峰道:「来,用绳子再把我栓起来。」
仙子吃一惊,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。
「你叫我用绳子栓你?我不敢!」
高峰道:「我叫你栓你就栓,只不过要轻轻的栓,更要不能妨备我脱困,知
道吗?」
一边,屠山吃惊的吼道:「老弟,你打算干什么?别是烧坏脑,有毛病吧!」
高峰道:「我怎么会有毛病?屠兄,人躲得远远的仔细看,我与仙子二人到
江边,我二人去唱双簧戏,把勾上天引到岸上来。」
屠山大笑,道:「高老弟,真有你的,只不过我还是担心你。」
高峰道:「你担心什么?」
屠山道:「这酒女押着你往江边去,她的手上拿着刀,你若一个不留神,她
就会一刀杀死你。」
高峰冷冷看了仙子一眼,道:「她不敢,因为我的脑后也有眼,不相信她可
以试试。」
高峰脑后没有眼,只不过他有胆,他以为仙子没有胆,他猜的一定不会错。
仙子自已为了表示不会抽冷子出刀,她立刻对高峰道:「你放一百二十个心,
我走你身边不拿刀,只把绳头拿在手上。」
高峰嘲弄地道:「你应该拿刀,你如果不拿刀,勾上天便看出来了。」
仙子道:「我……实在不愿意再拿刀了。」
高峰道:「动手吧,先将我用麻绳绑起来。」
屠山一边看着,仙子果然又动手绑。
她将高峰来一个五花大绑,只不过这一回她不绑高峰的双脚,那麻绳尽在高
峰身上栓,看起来她栓的还真实在,但高峰的右手却握着刀。
那把短刀反扣在他的右腕下,他只要往上猛一抬,什么绳子也会断。
屠山又见仙子也握着一把七首,他老兄走在二人后,他一直注视着仙子手上
的刀。
他的猪肉早就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