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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·华·婳: 【花·华·婳】第十章:情留上海滩

    24-12-18


    第十章:情留上海滩


    我的大学同学,薛永虹毕业后回安徽老家,在都市报干了十年。「请记住邮箱:ltxSba @ gmail.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」结婚生女后,跟随丈夫到上海,改行写小说,进而搞影视,成了全国影视圈名人。她新成立一家影视工作室,邀我参加揭幕典礼暨新剧发布会。我们在大学分在一个学习小组,一直保持联系,交情较深。


    飞往上海途中,我补读几本薛永虹的小说。那是她前好几年赠送的,签了大名。我选读了一本,读到第二章就难以为继。我再翻翻另外几本,差不多的套路:爱情,青春,职场,逆袭,读一本足矣。给她抬轿子的人可是热情万丈,封底上的书评写得极有蛊惑力。


    揭幕典礼选在淮海中路附近的一家酒店。为了方便,我特意把自己住宿的酒店安排在同一条街,步行几分钟就到。一大早起来,我走在还在苏醒的上海街道,与这座国际大都市同呼吸,跟里出来的爷叔、阿姨们挤在一起,买豆浆、油条、荠菜小馄饨,吃得满头冒油。


    步入大堂,一块两人高的大牌赫然而立,书“薛永虹工作室揭幕暨新剧发布会”,右下角是她笔走龙蛇的签名。签到处坐了两位年轻女性,我自报家门,经验明正身后得到一块铭牌。其中一位说,薛老师提前打了招呼,让我告诉您,她在楼上布置,马上下来。


    薛永虹从电梯里走出,小跑着过来。她衣着清凉,黑色印花短裙,一字带凉鞋,短发刘海。我们抱了一下。她说,欢迎,谢谢,有劳大驾,不远万里来看我。我说,为了跟美女作家零距离接触,万水千山总是情。


    她招呼那两个接待人员,说,快来,给我们拍一张。


    我的手搭在她肩上,说,你的新电影有合适的角色不?别忘了通知我。我想触电。


    她说,别逗了。读书时念报纸,一小段读错五六个字,演电影别让导演砍了你。


    我说,那是贵党报刊社论,我有抵触情绪,故意念错。


    这时,新的贺客到场,她说,你先上楼,我们等会儿再好好聊。


    参加典礼的大约百把人,包括市宣传部副部长、几个二线演员、央视频道前主持、获得国际歌唱比赛金奖的歌手等等。我好久没参加具规模的大会,副部长官话连篇的重要讲话竟让我听得入神。接下来登场的嘉宾一个赛一个地夸薛永虹,从大姐到老师再大师,步步高升。我没被安排坐主桌,无法看到薛永虹的面部表情,保准是人面赛过桃花。


    酒会开始,薛永虹走到我边上,说,晚上我请你,正宗上海本帮菜。


    我说,不巧,我已经有安排。


    范婳老师此刻人在上海。纽约一家画廊的华人总监给她推荐了一位大陆新冒出的画家,邀她参加预览。那位总监认识很多收藏家和策展人,她的推荐分量不轻,范婳自然要听。我跟她约好今晚见面。


    薛永虹眯眼瞧我,说,跟我摆架子?


    哪里敢。真的有安排,思南路的一家府第。


    哦,听说过,好难订到位的,一共才四个房间。谁请?


    我有些犹豫。她拍了我一下,说,算了,不逼你。一定是女士。对了,你是不是还在写东西?写得好的,我帮你看看,有搞头的,我推荐找人拍,让你触一把电。我现在手头有些资源,今天来的客人里不少是成功人士,有机会给你引荐。


    我挤出坏笑,说,写是写了一点。就怕你不敢读。


    她说,还有我不敢读的?丁东,你瞧我这张老脸,哪张皱子不刻“我怕谁?”


    即使你敢读,贵党不让拍。


    哟,妄议政治?


    不是,写爱情,比你的小说多一些细节,多很多细节。


    她又拍我一下,明白。三级片的干活。我帮不上,你得走香港。抓紧时间,否则,白搭。香港跟祖国接轨可快喔。


    我说,我就知道你不肯帮忙。


    她故作伤心地说,你呀,一点儿没变,小顽童,不正经。正告你,小顽童可爱,老不正经就万分可憎了。


    一位端酒杯的中年男子摇晃着过来,深蓝衬衣,六颗扣子扣得紧紧,牛仔裤,一双不合时令的登山鞋。薛永虹给我介绍,说,这位杨总,上海滩高人,你跟他聊聊,他能指点一夜暴富的迷津。


    移步之前,薛永虹说,明天中午不要安排什么,留给我。


    我说,随时等您指示。


    我和杨总走到角落,我顺便换了低糖的饮料。我对杨总说,你给我指点一下发财的门道,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交给你。


    杨总笑着说,别听她乱讲。上海滩真正的高人,哪有参加这种派对的?不是在墨尔本钓鱼,就是在哪家小馆子给美女记者讲上海最后的少爷。


    我理解地笑几声,问,你是做哪行的?


    他说,我自己也说不太清爽。投资,私募,字画,都做。目前钱不好赚,碰上机会就上,不敢挑三挑四。


    我的兴趣来了,说,你也玩字画?走国内线还是国外线?


    他说,不一定。我喜欢中西合璧的画家。很多中国画家号称两面光,做得好的少而又少。


    我想起王鸥华,掏出手机,把她挂在ins上的画调出来,问,你来鉴定一下,这些画怎么样?


    杨总接过手机,看了一幅,又摘下眼睛,凑近看,一张张划过去,自语道,洁本的春宫草图嘛。有味道。基本功扎实,有西方人的胆量,有中国人的细致。画家在哪里?


    我说,美国。


    杨总说,难怪。是华人吧?


    是,一个女孩子。


    啊,女孩子?我再看看。


    他重新摘下眼镜,一幅幅仔细看一遍。他问,她的画卖吗?


    我说,挂在网上的在卖,行情不太好。私下画了一些,不方便公开卖。


    杨总的眼睛放光,说,我们先加微信,你不介意的话,给我发几幅私下画的,我好好看看。你是她的经纪人?


    我说,不是,算是她的客户。她给我写的书做插图,我很满意。


    杨总伸出手,说,好的好的。我先走一步,到时一定跟你联络。


    杨总匆匆离开,也从我记忆中匆匆消失。对这种萍水相逢,我一般不抱期望。


    我的时差反应袭来,我努力不让自己瞌睡,靠着一张桌子,茫然四顾。我的手机鸣响。是范婳老师。她问我,时差倒过来了吗?我说,反应严重。她说,我还好,身板子还行。这样,我想在吃晚饭之前先在上海街头逛逛,你有空来吗?


    我精神气陡升,说,马上就来。


    她说,我们租单车,一边骑一边逛,走到哪儿算哪儿。


    我们约好在几位名人故居那条街道会合。


    我向薛永虹告辞,说大开眼界还交到新朋友。她再叮嘱,明天中午交给她。我再次答应。


    范婳提前到达。她戴一顶巴拿马草帽,平肩泡泡衬衫,卷边的牛仔短裤,中跟褐色皮凉鞋。我从的士走出,她上下打量我,说,衣装凑合,状态差点。


    我们租好单车,沿着百年梧桐树守护的街道悠悠骑行。那天日头正高,强烈阳光之下却有阴凉。我说,上海不亏是上海,这种街道世界上恐怕独一无二。


    她说,是呀。有一种说法,叫世界的上海。


    我问她参加预览的事儿。她说,我一幅没买。作品倒是不错,我不喜欢画家这个人,眼吐绿光,过于猴急。


    我说,少了你这个金主,他损失巨大。


    她说,才不喔。一个台湾女人订了一半。碰到一位大款朋友的儿子,也买了四幅。小男孩不到25岁,在英国混了个硕士回上海。听朋友讲,他迷恋画展,见画就买,一律刷卡,已经刷掉好几百万美刀。买回来堆在地毯、沙发上,不小心能踢着。我见过他,说不出几句像样的话,说起画来顿时成达人,什么国际资本炒作、国际知名拍卖行作假等等,讲个没玩。我朋友说他败家,朋友太太说比给不靠谱的女网红十万百万打赏的败家子强。


    我说,太太看得开。


    她说,不能要怎样?我就看不惯,那龟儿子真叫糟蹋艺术,哪有买回来搁地毯搁沙发的,当是宜家的家具?


    骑行途中,看到不错的景点,我们会停下来拍照。这条街名人名店多,拿着手机或行动相机街拍的自媒体随处可见。渐渐有人注意到范婳,半公开半躲闪地把她拍入镜头。她视若无睹,悠然入镜。


    我们经过一家老电影院。她说,咱们进去看看?这家的红酒巧克力和热咖啡听说不错。


    喝过后,她说,我不想骑车了。


    我说,还了呗。


    她飞我一眼,说,我想吃冰淇淋。


    我查看压在玻璃板下的菜单,没找到冰淇淋。我说,附近一定有。


    她说,等一下。我给你发一张照片,冰淇淋的照片。


    她发来的照片跟冰淇淋有关。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@GMAIL.¢OM一个看不到眼睛的女孩伸出舌头,沿着冰淇淋蛋卷边向上舔,具有强烈的暗示意味。


    我明白她的用心,下体一下激情起来。我问,在这里作案?


    她冲外面努努嘴,说,对面。


    对面是一家国际著名的五星酒店,门前飘着万国旗。我想说,这档酒店不会提供小时计费的房间,不适合临时打炮。我说出口的是:你不是订了酒店吗?


    她踢我一脚,说,小心眼,还惦记这个?


    我们昂然踏进酒店大厅。她说她有贵宾卡,由她结账。


    她订的套房美轮美奂,窗外是钢筋水泥堆出的一座座高楼。我们无心观风景。我先坐下,靠着床板,腰下垫着装鸭绒的枕头。她坐在床沿,说,冰淇淋好了吗?


    如此直奔主题,得我不太自在,我说,您,请便。


    我们站起身,相互帮助脱掉衣裤。我们接吻。我的手在她的背上游走。她的手捧住我的臀部,我的手也移到她的臀部,保持亲吻状态。她耳语道,写字台不错。我说,想搬回家?她说,不,把我放上去。


    我将她举到写字台上。我靠在她身上,勃起的阳具片刻之后顺利地滑入她的深处。她抬起双腿,我慢慢地、稳当地干着她。


    迎着窗外的日光,我看着自己的阳具随着每次出击而闪闪发光,她那镀上金色的乳房随着每一个动作而颤抖。


    她的手抓住台子的两边。我的节奏加快。她冲我做了个鬼脸,抬起她的臀部,我的阳具“噗”地一下完全滑出。我冲她做个鬼脸,又插进去。我的阳具沾满她的汁液,加上自己泄出的几粒精液,使它变得又滑又亮。


    我们共同制造的汁液流淌,在台子上聚集,形成一个水坑。我们保持不动。她的身体猛地一颤,身体脱离写字台,再重重落回。她坐起身,抱住我,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躯干,头靠在我的胸膛上,体验我在她身体内部的喷射。我们就这样抱着呆了一会儿,然后她松开手,身体后移,捏住我的阳具。它跳跃着,红红的,像在发怒。


    我说,我不行了。


    她说,你太行了。晚饭过后,包你重振雄风。


    床铺我们基本没碰,写字台给清理得干干净净。我说,清扫工可以不做任何整理,后来的客人尽可以安心享用。她说,我们不是野蛮人,我们是品德高尚的文化人。


    我们携手出了酒店,暂时告别,约好晚餐见。她介绍说,做东的是第三代老上海,号称上海滩最后的少爷。在国外混过,见多识广。他手头有一批名人画出手,希望在私藏家中间流转。


    晚餐时间定在六点一刻。我跟范婳相隔几秒钟分别到达。她换了一套正装,荷叶色丝绸衬衣,黑色过膝裙,方头凉鞋。


    主人西装革履,头发一尘不染,捏着范婳的手,半天舍不得松开,说飞来一只黑天鹅。他给她一只小布袋,说里面装了明朝瓷器,表达一点小意思。


    陪客中,另有三位男性,一位五十几岁的女性,看得出,她曾经有过惊人的美丽。


    坐定后,主人看着范婳和我,问是否可以用上海话交流?


    范婳说,没问题。丁东,你喔?


    我说,我在上海念过大学,听没有问题,说有些困难。你们随意。


    主人开讲上海话,说外地人对上海男人有偏见,只有两种:只吃喝洋咖啡的老克勒,下得了厨房的围裙男,稍微不一样,就讲“你不像上海男人”,还硬说是夸奖。


    众人笑起来,有人评论说,那是占领上海的南下干部和子弟编出来的,他们高高在上,一副上帝的视角,哪里懂得真正的上海男人和女人。


    酒桌布置雅致,每人有一份菜单,两枝鲜花压在菜单上面。厨房先上四个冷蝶,有鹅肝,火腿等。大家谦让一番,尝过,纷纷叫好。每个人的酒杯倒上2014年的法国白葡萄酒后,有人提议,主人该致祝酒辞,主人说,我们不搞那一套,又不是开中央全会。


    店老板过来敬酒,三十来岁,已经走了半个世界,自谦口才欠缺,讲不出个所以然,敬请原谅。大家理解,为他解围,说,静水最深,实干为王。主人这才站起来,说,我们为美酒美女美食而来,欢聚一堂,前世缘分,干一杯!


    用过老鸭汤后,主人开讲:说到开会。昨天到复旦演讲,我说了一小半就上火,底下坐得黑压压的,抬头的没几个,其他的人都在滑手机。我准备好的话题全乱特了。


    一位瘦长的陪客,高级西装,身板笔挺,说,现在的复旦,早就不是原来的复旦了。现在的上海,早就不是原来的上海了。阿拉从小长大的上海,阿拉认不得了。


    另一位很富态的陪客,国字脸,浓眉大眼,说,就是。当年我读中学的时候,读遍国内外名著三百本,现在的上海小赤佬做得到吗?


    一直未发话的女士开腔,说,现在的上海小赤佬也不是原来的小赤佬,都是新上海人,只讲普通话。还有,见女人就叫美女,见男人就叫帅哥。


    瘦长男人说,你本来就是美女,没叫错呵。


    女士说,你说可以。被街上的猥琐男追着叫,问我酱牛肉哪里买,我的个天哪,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勒。


    瘦长男说,你不脱衣服,鸡皮疙瘩哪里看得到?


    他们明显在调情,其他人似乎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。主人试图纠偏,对着厨房里面喊:差不多了,该上热炒了!


    陆续登台的有油爆虾、韭黄鱼丝、蒜子闷河鳗和虾子大乌参。我觉得道道味美。大厨跑出来打招呼,说今天只做两桌。主人不客气地说,我以为你只做一桌,你两头跑,端给我们的韭黄鱼丝总归差一歇歇温度,韭黄的香不够浓足。大厨谦虚地说,您是大腕,我虚心接受。


    有人说,很不错啦。老字号里没几家守得住初心。


    饭局有序地进行。主人对范婳说,你既是画家,又是收藏家,绝妙组合。给大家讲讲两种心态。


    范婳说,作为画家,出了得意之作,被人叫好,心里当然爽,得一知己难哪。真要卖,很不舍得,就像嫁女儿。所以喔,有时候干脆送人,送给想送的人,比换一堆钞票开心。


    众人夸她懂经。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主人品出味道,对我说,你乃有福之人。


    一会儿,瘦长男和女士相继离位,向洗手间走去。十几分钟后,那个男人小步走了进来,为临时缺席迟到道歉。几分钟后,那个女人走了进来,竭力表现得随意些。她脸红了,头发凌乱,坐下时,莫名其妙地说,我的手机掉了,找半天,他帮我找到了。


    她努力与那位男人避免进行眼神交流。


    范婳洞若观火,低声问我,我要上厕所,找手机,能帮我找吗?


    她说过,我们是“品德高尚的文化人”。帮她到厕所找手机?我不敢。


    吃过麻酱拌馄饨和姑苏绿豆汤,饭局结束。范婳和主人约好次日中午去他家看画,完事吃云南私房菜。主人邀请我列席,我说我已经有约。


    我送范婳回酒店。晚风习习,吹散了白天的暑气。她挽起我的胳膊,说不急打的士,先在附近散散步。


    我们说到老上海人的失落,我说,人斗不过大势,顺势者昌。不过,上海摊最有实力的人还是本地人,这个圈子的能量极大,后代的嫁娶基本不出圈。


    她说,上只角和下只角的观念还是很强,就像美国东部的犹太人。


    我说起白天碰到杨总,杨总好像对王鸥华的画很感兴趣,但不知靠不靠谱。她说,上海上层男人的毛病不少,也有几只爱穿红衣裳、满口跑火车的娘娘腔,但普遍低调不爱胡吹,我觉得靠谱。王鸥华是个好女孩子,她跟我联系过,对你印象很好。我也会尽力帮她。


    我们走了几个街区,穿行在人潮之中。她突然问,你晚上还有安排吗?


    我说,没有,只想睡觉。


    她捣我一下,说,刚才吃的东西都是补的。


    我反问,你有什么想法?


    她说,我住外滩边的酒店,套房,一人没意思,要不要陪我?


    几陪?


    什么几陪?


    陪吃陪聊,还有陪......?


    她的手插进我裤兜,摸了摸虚实,说,算了,陪我再走走吧。


    一小时后,我随她去了她住的酒店。她住高层,朝东望,通亮的东方明珠塔仿佛就在眼前,无声无息地照耀夜空。


    进门后,她踢掉鞋子,脱下衬衣。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脱下短裤,转身面对我。她把手伸到背后,胸罩和内裤很快都掉了下来,说,恐怕你要牺牲一些睡眠。跟我来。


    她慢慢走进浴室,我听到淋浴间的门打开了,水开始流出来。我尽可能快地脱下衣服,走进浴室。我们身体靠近,抚摸彼此的后背,我勃起的阳具压在她的肚子上。她把我抱在手里,轻轻地抚摸着我。我尽量拉开距离,给她留出更多活动空间,趁机按摩她的乳房,并涂上肥皂。我弯下腰,把乳头含进嘴里,她紧紧抓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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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的阳具,轻轻地呻咛着,说,你的家伙好硬,没有白吃。


    我放开她的乳头,盯着她的眼睛,是的,真材实料。


    她走出淋浴间,抓起挂在门上的浴袍,行不行,床上见。


    我们倒在床上,先拥抱亲吻,陶醉于两人的亲密。


    我说,吃饭时见到的那位女士,手机指的是什么?


    她说,手机有多种,能震动,能屈能伸,能发声,都算。


    我说,除了能发声的,我也有。你找找看。


    她摸了摸我的下体,作惊恐状,说,我听见了,听见了。


    我问,听见什么?


    她用力一捏,我止不住“呀”地惊恐一跳。她说,怎么样,发声了吧。来,咱们学学他们俩,不过,不用着急。可以了吗?


    我保证道,不是一般的可以。


    范婳把我紧紧抱在怀里,说,哦,宝贝。


    我凑上她的嘴,用温暖的手指代替了我的嘴唇。她滑下去,吞没我的阳具。


    啜吸几下,她咧嘴一笑,眼睛闪闪发亮,冲着我说,他们干的肯定是这个。当时我就想,我欠你一个口交。现在送货上门。


    我沙哑着声音说,我会加倍偿还,给我机会。


    我不想在她口中爆发。我拉直她的身体,推着她,她没来得说什么,我压在她身上,进入她的身体,她倒吸一口凉气,说,辛苦了。我现在非常需要它。


    我的阳具冲破她的开口,耻骨在每一次抽动中都压迫她的阴蒂。她用手催促我走得更快,双腿尽可能地张开,每当我重击她,她的胸部在颤动。


    她闭上眼睛,沉浸在撕裂她内心的快感中。我感觉她的阴户收紧,我放慢速度,然后几乎从她身上抽出来,再用尽全力推回去。她爆发了。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,把我的嘴拖到她的嘴边,我们的嘴唇长时间地贴在一起。


    她催促道,别停下来。继续。做任何你想做的事。填满我。只要给我一点点,你就可以拥有我的全部。


    我趴在她身上,用鼻子蹭着她的脖子,低声说,你是奇女子。见到你的第一面,我就有性幻想,幻想你蹲在桌子下为我服务。这些,都实现了。现在,我要和你做爱一整夜。


    她说,做到地老天荒。


    我笑着说,如果你愿意的话。


    我缓慢地动作,在她湿漉漉的阴户里滑进滑出。她随着我的节奏转动臀部,眼皮颤动着。她说,哦,就是这样。对头,嗯,感觉真好。


    我回答道,嗯,我也是。我喜欢你吃饭时,说到送画给我,看我的样子。我喜欢你的阴户抓住我的那种感觉,都是一往深情。


    她收紧阴道内的肌肉,鼻孔张开,诱惑地舔了舔嘴唇,双腿环上我的臀部。我告诉她,我恐怕撑不了多久。


    她说,我明白。我要你射在我里面。如果我身上没有一点你,我就会觉得人生少了点什么。


    上次在她家做爱,她没有提保险套。我随她而动。女性不怕,我怕什么?这次,她为何特意讲喔?


    我继续在她体内滑进滑出,直到大释放的时刻到来。我给了她渴望的东西,用精液填满了她。她抱着我说,谢谢你,丁东。你对我太好了,对我太好了。认识你是我的荣幸。


    我连忙说,是我的荣幸,我的荣幸。


    她咯咯笑起来,说,我们是一对儿,天生的一对儿。我们好像共同经历了一切。


    我说,除了在洗手间找手机。


    她说,下次补上。


    我们沉浸在做爱的余晖中。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,手向下抚摸着我的阳具。那儿黏糊糊的,混合着我们的汁液。我的感觉,她好像想滑下去,将我的阳具吸进她嘴里。她抑制了那个冲动,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,说,今晚我是个饥渴的婊子。


    我说,我们都是品德高尚的文化人,但不表示,我们不能享受人之根本的快乐。哪有什么婊子君子,我们不都是从猿猴那儿变来的吗?


    她咯咯地笑着,说,精辟。接着讲,可别睡着了。


    我勉强起身,跌跌撞撞走到洗手间小便。回到床上,我躺在她身后,一只手握住她的乳房。她说,撑得下来吗?


    我没理她,眨眼间跌入梦乡。


    等我醒来,已是中午。我看一眼腕表,腾地跳起来,扯下正在充电的手机,急忙拨通薛永虹的手机。


    薛永虹问我,你关机了,人在哪里?


    我说,x酒店。


    她说,你不是说住y酒店的吗?临时换了?


    薛永虹答应等我,但难掩责备的语气。


    范婳已经不在。她在工作台上留了一张纸条:


    谢谢你陪我度过一个难忘的晚上。我要飞香港。前些天在那儿看了一场画展,印象特好,再看一次。


    你的那幅春宫画,是我先生所作。在我最黑暗的时候—我为他打胎,从此失去生育能力。这是他最杰出的作品。那个模特是我。那个你极力夸赞的器官属于我。我跟你讲,那是我保持女性尊严的最后防线。我必须保留它。希望你理解。


    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,美好得不真实,不可能持续或者复制。我们不妨就此打住,给彼此保留美好的记忆。


    我们美国再见。我承诺的插图不久将通过贝姨交给你。


    留言用唇膏写出。名字上印了她的唇印。


    终章:一场游戏三场梦


    王鸥华的几幅画作获得联展机会,她邀请我共襄盛举。她的努力终于结出果实,我由衷地为她高兴。我代她邀请斯卡亚和出版社的朱莉。我没有邀请范婳。她是王鸥华的老师,理应由她本人出面邀约。结果,范婳没来,叫花店送来了一只大花篮。


    展厅设在洛杉矶城中心一条安静小街的底层,外观毫不起眼,路人搞不好会误认为废弃的空屋。排队入场之时,一只手臂伸进了我的怀里,只见一位矮个子的中年白种妇女,化着浓妆,戴着昂贵的大珠宝。她用响亮的声音问道:丁东先生?


    显然她已经知道我是谁。她说,我叫艾琳,鸥华的经纪人,她让我来找你,带你进去。


    她闪闪发光的上衣太松,掩不住我见过的最深的乳沟,让我很难直视她的眼睛。她说,鸥华比较忙,让我们先认识一下,说不定我们有合作的机会。


    她陪我走到一小片空旷的地方,中间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,大约五十来个。他们中的大多数看起来年纪较大,但也散布着一些年轻人,有的牵了宠物,有的为同性恋人。在轻柔的音乐伴奏声中,来宾们喝着饮料,三五成群地交谈,等待画家们出现。


    艾琳说,做布置挺花钱,我建议鸥华尽量省着点,她说她愿意多承担额外的花费,首次登场争取成为华丽登场。她做得对。谢谢上帝,跟她联展的四位画家都已有不错的名声,她选对了伙伴,将来对她很有帮助。


    艾琳在灯光开始变暗时对我低声说,我已经看过鸥华所有的画。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。她真的挖到了金子,成功很快会向她招手。


    就在这时,王鸥华和其他四位画家伴随音乐,从墙壁的隔断处出现。她身穿吊带黑裙,耳环、项链、手镯等配饰通通上场。吊带裙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,跳跃。每个人开始鼓掌。


    她的目光锁定了我,双唇缓缓张开,绽放出灿烂的笑容,让我的心为她跳动。艾琳的嘴唇凑近我的耳朵,低声说,我也是画家,兼做经纪人。哪天你也可以当我的裸体模特,我一定给你不能拒绝的报酬。


    我用力咽了咽口水,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。这还没完,她面对着我,胳膊紧挽着我的腰,手在我的裤子前面勾了一条线。她的眼睛充满了顽皮的恶作剧。


    我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:你知道这是公共场所,对吧?


    是王鸥华。


    艾琳一时间看起来很惊讶,好像她被冤枉了,但我很快看出这只是两人搞的一出表演。我说,精彩,精彩的节目。


    我把王鸥华抱在怀里,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,说,恭喜,祝贺!


    她看着我的眼睛,双臂紧紧地搂着我,说,感谢光临,你帮助我走到了这一步,感谢你作为出色的模特。等一下仔细看我的画,告诉我发现了什么。一个小暗示:你给我看的那幅画,给了我最大的灵感。


    我给晚来的斯卡亚和朱莉做介绍。朱莉穿连衣裙,一身名贵的配饰。她马上跟王鸥华聊上了。


    斯卡亚穿着保守的工作装。她的观察敏锐,对我说,王鸥华是出色的女孩,我心目中的渴望成功画家该有的样子。不过,丁东,你找她不仅仅是谈插图。我答,不全是。她说,跟我一样,成为你创作的一部分?我诚实地说,一点不假。非常荣幸。


    她告诉我,她在华盛顿州的教职很稳定,不久会结婚,到时一定邀请我参加婚礼。我说,我万一管不住自己,会不会坏事?她说,带着眼睛看,带着嘴巴吃,其他不要妄想。


    她可能觉得自己玩笑开过头,为我缓颊,说,丁东,我要感谢你。


    我说,为了什么?


    她说,自从认识你,我的运气开始好转,拿到稳定的教职,交到不错的男朋友—即将的丈夫,而且,你不要惊讶,我想,我可以写小说,跟你一样。


    我抱住她,说,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。


    她说,你靠一幅画写出一部小说,我的经历比你丰富太多太多。对了,你的那幅画喔?有机会让我再观摩一下。


    我点头,说,可以。正好,你可以跟朱莉聊聊,她可是出版商。


    王鸥华正在一个角落接受网络媒体记者的采访,神采飞扬。斯卡亚和朱莉在另一个角落热烈交谈着。望着这两位出色的女性,我那管不住的想象力又蠢蠢欲动:


    她们背对着我,并肩站在小阳台的栏杆上。在我认识斯卡亚的那家酒店。她们穿了传统式连体泳装。朱莉的大腿粗壮,屁股圆润匀称。斯卡亚的腿细长,她的黑色露背泳衣几乎要爆裂,挡不住性感的乳房。


    她们看着窗外,窃窃私语,不时蹦出笑声。


    我坐在躺椅上,傻傻地注视她们的屁股。她们突然转身,一左一右将我架起,架到栏杆边,放下我,又若无其事地背转身,看着楼下的风景。我站在她们身后,看着她们的屁股,在我面前如新月一样闪闪发光。我的手在斯卡亚的后背上滑过,滑到她成熟结实的屁股上。我抚摸她的大腿内侧,她微微颤抖着,我又朝高处走,陷入那片柔软的肉团。她的阴唇温暖,摸起来很滑。


    我不能再等。我站在斯卡亚身后,将膝盖推到她的大腿之间,让她为我张开双腿。我引导自己进入斯卡亚。她紧实的屁股压在我的小腹上。我尽可能地保持不动,听着斯卡亚渐渐急促的呼吸,看着她的肩膀起伏。栏杆前的街道不知咋地变成了无边的海洋,天空是流泻的月光。


    一直旁观的朱莉离开栏杆,手滑过我的屁股,在我的双腿之间,找到我的睾丸。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,让我更加疯狂。


    当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崩的时候,我放慢速度,从斯卡亚的身体退出。我把朱莉转过身来,让她靠在斯卡亚身边的栏杆上,用一记流畅的推力进入她。


    女人性器的感觉有多么不同。斯卡亚在开口处感到紧绷,当我从她身上抽出时,我感到强大的吸力。朱莉在开口处感觉更宽阔,但更柔软,当我从她身上拔出时,感觉她的阴唇还在打哈欠,敞开着,等待着我重新投入。


    我看着斯卡亚,气喘吁吁,仍然靠在栏杆上。我又换回了斯卡亚,更快速地来回切换。我感到自己在颤抖,再也直立不起来。我体内的大坝破裂,自己变成一粒纯粹的快感,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。


    斯卡亚走回来,对我说,丁冬,你在发愣,很长时间了。


    我醒过来,说,哦,我发愣了?


    我很为自己的贪婪而羞愧。命运之神对我疼爱有加。一次给一个已经足够。两个哪里应付得了?


    她说,快去看鸥华的画吧。实话讲,画得大胆,笔触比你给我看过的那幅图差一些细腻。以后有机会,再让我看看那幅图?


    我应付着,说,可以可以。


    我走向王鸥华的画作。那里已经围满了观众。她许是其中的晚辈,她的画被挂在展厅最远的角落,标价从5000美金到12,000美金。


    她的一幅画,艺术地展示男人的阴茎,为五颜六色的花朵和斑驳的叶子所衬托。我认出它的主人,就是我。自豪之余,我有点不自在,深怕谁顺藤摸瓜认出我。朱莉的艺术素养很高,她问王鸥华,画中人的表情想传达什么情感,大量涂抹的亮色像不像飓风,对角盛开的花卉是不是暗示女性被压抑的性渴望?王鸥华回答时的语速缓慢,似乎斟酌每一个字句。听过之后,朱莉表示将认购这幅标价最高的画。


    斯卡亚说,恭喜呀。真是良好的开端。


    艾琳连连点头,对我说,什么样,我预测的没错吧?


    我说,她的好日子即将开始。


    昨晚,上海的杨总跟我联络。他看好王鸥华的潜力,有意购买她的春宫画,一幅九千美金,共十八幅。条件是,油画、丙烯、水粉各画六张,挂在ins上的电脑版全部删除。


    十六万美金谈不上巨款,对于现阶段的王鸥华,这个单子不啻是王炸级的好消息。


    我表示感谢,细节方面请杨总直接跟王鸥华谈。我希望王鸥华本人亲耳听到。


    杨总问一个奇怪的问题,这位画家是不是你的女人?


    我想了想,肯定地说,是。


    王鸥华不是我的情人,不归属于我。我和她分享了几个良宵,自私的我不愿意与人公开分享。至于她和杨总之间将来会不会发生什么,我无法阻挡,耳不听为净。事实上,她认识我之后,运气跟着往好的方面转变,像斯卡亚一样。作为男人,我有理由感到自豪。


    杨总说,有数了。


    几天后一早,我在洗手间刮胡子刷牙,手机铃急响。我不理睬。过了一会儿,铃声又起,急切得不行。我含住牙刷,走近查看号码。是王鸥华。我赶紧漱口,打开手机。


    她极为兴奋地说,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。


    我知道那是什么,卖了点关子说,昨天的画还有人认购?


    她说,不是,比这大的好消息。


    哦,是什么?


    她说,你快来,我要亲口告诉你,同时感谢你。


    我开车上路,所幸车流量不大,比平常早到五分钟。她刚刚冲过澡,头发湿湿的,半湿的t恤衫下没穿乳罩,乳头凸显。她说,前些天她和杨总视频通话,她印象一般,不抱什么希望。今天早上收到上海来的电话,杨总准备收购十八幅画,因为运送不方便,问她是不是愿意去上海,在那儿完成,期间的食宿由他安排。


    跟她交往的几次,我没见过她如此健谈,如此兴奋。


    她说,没等杨总说完,我就答应下来。住上海,不用担心生计,摇身一变成拥金十万美金的小画家,我,不会是一场玩笑吧?


    我说,据我所知,杨总靠谱。听我说一句老掉牙的话,是金子总会发光。你就是金子,恭喜你,恭喜你走出重要的第一步。


    她双手握拳跳起来,跳了不下十次,说,我要为自己换一个公寓,我要去日本,看吉卜力美术馆,看美秀美术馆,我要换一个自己的房子,啊,不,换一栋自己的大房子,我要有单独的画室,我要有......


    她喘不过起来。我扶住她,说,不要再许愿。16万不够花。再送一句老掉牙的话,学会处理成功比处理不成功更难。


    她拉我进卧室。我们接吻,完全享受着彼此的抚摸,一点一点地脱掉了剩下的衣服。我的阳具勃起,抵在她的腹部。我的手她两腿之间摸索着湿滑的部位。她呻咛着,翻身仰卧,双腿张开,直截了当地问,你有避孕套吗?


    我说,有。


    她说,好,快点。


    我撕开一个避孕套,戴上,然后仰面躺下。


    她不解,问,什么啦?


    我说,你在上面,还可以像刚才那样跳高,还可以许愿。


    她哈哈大笑,说,你真是个暖男。跟你在一起,我好开心。


    她跨在我身上,抓住我的阳具,让它就位。我抚摸她的乳房,她的乳头非常敏感,她开始喘息。我感觉自己卡在她的双唇之间,只要用力一推,我就能进入她体内。我控制住自己,等待她的动作。


    她压下来,又湿又滑,我进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。她开始在我的身体上起伏。


    我问,感觉还好吗,鸥华?


    她说,好呀好呀,每一天都是美丽的天。


    我说,我为你高兴。不过,这次我做不长。我差不多了。


    我开始射精。她说,是的。我感受得到。是的。


    她僵住,深吸了一口气。我把她拉到我身边,吻了她。她的舌头滑进我的嘴里。我们就这样吻了几分钟。我软下来,抓住避孕套,她则从我身上滚下来。我说,抱歉。这次有点快。


    她说,抱歉,这次我的高潮更快。


    我说,希望你以后的事业就像今天,高潮迭起。


    我们清洗完毕,不再穿衣,彼此亲吻和抚摸。我的阳具半硬不硬,她有机会就摸一把逗逗它,甚至附身亲吻了两次。我满足得很。她满足得很。


    她没问书的事。她的心已经飞远。


    我没有告诉她的是,我准备放弃写好的小说,把王鸥华和范婳的插图作为私藏永久保留。


    在我生命的一段路上,经历过三个出色的女人。相逢没有期待,分手不该悲伤。


    这段经历成就了这篇小说。


    我是幸运的狗男人。


    ~~完~~  [ 本章完 ]


    24-12-1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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